蒿思很快就截图过来。
竺菱是有发朋友圈,在十分钟前,照片上是在医院里,附字:【晚饭吃过敏了,全身长红色痘痘好难受啊,还好有我最爱的爸爸来陪我。】
沈栀期放大那张照片,病房的灯光很亮,地板上男人高挺的影子自然也越发清晰。
小姑娘的心思很好猜,似乎是故意用这种她看不到的方式,来宣战占有权。
只不过这都是沈栀期几年前玩腻的,她今晚用这顿饭,证实了纪商鹤的出轨对象是酒吧老板娘。没有想象中的难受,还能冷静地分析着照片的影子。
沈栀期自己看不到的视线里,眼角却隐隐通红了。
她也真情实意的爱过纪商鹤,只是在这段婚姻里磨得所剩无几了。
猜到他出轨,和亲眼所见是两回事。
沈栀期不可怜自己,心疼的是她的孩子。
纪开霁不需要父爱吗?
并不是,他要是不需要的话,就不会频繁的往宋家跑,想跟宋屿墨亲近了。
孩子的心思往往是最简单,在纪开霁的眼里,姑父才符合他心目中父亲的伟岸形象。
沈栀期用白细的手指遮挡住眼睛,有点烫,是想落泪了。
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平复下情绪后,她放下手机,将灯也给关了,躺在这张床上,尽可能不让自己胸口的心脏受到剧烈的刺激。
第二天的时候,沈栀期醒来下楼,便看到了已经坐在餐厅桌前用餐的男人。
纪商鹤回来了,又换了一身商务西装,脸庞神情看不出什么异样。
沈栀期坐下,喝了几口粥就没什么胃口。
当她放下筷子时,立刻引起了男人敛起眼眸,在瓷碗里扫了一下,薄唇扯出两个字:“喝完。”
“喝不下了。”
沈栀期看到他那张脸就食欲不振,脸蛋的情绪很淡。
纪商鹤静默了会,出声问:“昨晚没睡好?”
“睡的挺好的。”
“那一早给我什么脸色看?”
沈栀期也安静了会,敷衍般扯了扯笑容:“这样可以吗?”
纪商鹤没说话,盯着她面前的瓷碗。
沈栀期不是他儿子,能被一个眼神就轻松吓到。
不喝就是不喝了,拉开椅子准备走人。
纪商鹤脸色跟着彻底沉下来,将她纤细的手腕扣住,嗓音里藏着许些薄怒的意味:“你的饭量连纪开霁都不如,这是能给一个成年女人身体提供营养的?”
沈栀期挣扎不出,雪白的肌肤都微红了,她胸口那股难受情绪慢慢复出,僵着语气反问:“你知道你儿子一顿要吃多少吗?”
很显然,纪商鹤是从来不管这些的,他对纪开霁的关心,都不如外面的十分之一。
沈栀期想甩开他的手,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侧脸,指甲划过肌肤,留下了很淡的血痕。
气氛顿时安静下来,她漆黑的眼眸愣了几秒,没想到会见血。
纪商鹤眉头皱得很深,眼神看她都快寒冷至极。
“我……”沈栀期冷静了少许,说:“你放开我的手,我去给你找创可贴。”
纪商鹤没有放开,甚至是面无表情地将她压在了餐厅桌上,旁边的碗碟都被无情地扫开,砸碎在了地板上,发出的响声足以让人惊吓到。
包括沈栀期,没等回过神,就被扣住了脸颊。
男人手指修长有力,使得她生疼不已。
纪商鹤没有低下头吻她,碰她一分肌肤,薄唇冷漠地说:“要我灌你?”
沈栀期眼中已经有泪水,胸口的情绪激动之余,忍不住将手碰得到的茶杯砸向他。
杯子里还有茶水,砸到了纪商鹤的肩膀,也让她被洒了一脸,连头发都是茶叶。
纪商鹤甚至是连躲都没躲,眼底的情绪浓得仿佛酝酿着什么,他不屑跟女人吵架,一字未说,而沈栀期骨子里的名媛教养,也让她骂不出什么脏话。
夫妻二人用力气较劲着,直到沈栀期用手指抓了他线条紧绷的下颚,气急败坏说了句:“混账!”
纪商鹤松开她了,忽略肩膀上的一大片水痕迹,西装整齐得没什么变化,他不紧不慢地将她被掀到膝盖以上的裙子放下,脸庞浮现一抹极为过分罪恶的笑,是不常见的:“不吃也可以,我以后换一种方式,喂你。”
沈栀期气到身体发抖,肚子被他手掌覆上,肌肤瞬间感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纪商鹤缓慢地,在她耳边说:“沈栀期,你最好把体重增上十斤,否则下次我喂的就是另一个地方,你可以拭目以待。”
沈栀期眼眸颤着,心里的防护线完全崩了,觉得他就是个资深的心理变态,喉咙死死卡着想骂人的声音。最终还是忍不住,扬手朝他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