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沈栀期想将趴在她肩膀处累睡着的小家伙抱回房间,随着越长越大,她都快要抱不动了,还是纪商鹤伸出结实的手臂接了过去,难免距离会拉近一些,近乎快碰到她的脸颊。
沈栀期低垂眼睫,不动声色地往旁边避了下。
在纪商鹤脸色没沉下来之前,她就已经朝别墅里面走去,头也不回的上楼。
纪开霁每次睡着都懒绵绵的,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被抱到温暖的被子里,就跟小猪仔一样往里缩,习惯地把自己的脑袋给盖住。
儿童房的灯光调的很暗,沈栀期从浴室里拿了湿毛巾,坐在床边给孩子擦拭小手小脚。
她不用回过身去看,也能感觉到站在门口一直没走的男人视线盯着自己。
纪商鹤很少有这个耐心,如今就这样看着沈栀期在温柔的照顾孩子,不得不说这几年来,她嫁到纪家来之后,一直都是个合格的妻子与完美的母亲,照顾饮食起居方面没有出过错,以前他回到这里,无论是多晚,桌子上总会放着一碗暖胃的汤面,以及她穿着丝绸的睡袍,安安静静地坐在暖黄色落地灯光下,带着笑容等待着他。
这样的时光,是纪商鹤一直忽略的,理所应当得享受着她对自己的依赖。
沈栀期给纪开霁换好卡通睡衣后,缓缓地转过身,她不知道纪商鹤还要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在这么静的夜晚,本能地觉得跟他独处不是一间理智的行为。
她准备回到三楼,在走出去时,纪商鹤刚抬手,就被沈栀期很是戒备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仿佛他下一刻,就要侵犯到她似的。
纪商鹤极慢的将左手放到裤袋里,语调尽量地保持着平稳不起一丝波澜:“晚安。”
沈栀期看了他一眼,语气也平静说:“晚安。”
互相道了晚安后。
沈栀期很快就上楼了,真是半点余地也没有留给纪商鹤的意思。
纪商鹤幽暗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他在走廊上站了会,才折回属于自己的主卧里,照明的灯没开,外面的月光从落地窗照映了进来。
他换了一身睡袍坐在床头,眸色沉静地翻着秘书送来的照片。
是沈栀期今晚在另一家餐厅有说有笑吃饭的画面。
一张张的看下来,纪商鹤的脸色是不太好的,他从未想过将沈栀期让给谁,而更多时候,显而易见她更倾向于跟郁江名相处,连笑容都比平时在纪家多一倍。
这张又是在笑。
纪商鹤从抽屉里拿出打火机,面无表情地将这些照片都燃烧尽,连灰都冲进了马桶。
随后走出来,掀开冰冷的被子躺了进去。
许久都没动一下,夜色逐渐地越来越暗下,纪商鹤却毫无睡意,胃里都是今晚喝进去的酒,仿佛在这时候才有了反应,让他整个身躯都感觉到非常的不适。
从未有过这种状态,纪商鹤突然起身,从抽屉里翻了两粒安眠药吃。
他连水都没有喝,躺了回去紧闭双目,脑海中浮现的,却依旧是沈栀期跟郁江名有说有笑的那一幕,说实话,极为的刺眼。
……
沈栀期的生活还是照旧,家里和公司每天都来回跑着。
她偶尔也会回一趟沈家,多半是关心父亲的生意经营的怎么样了,也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今年时运不行,沈家好几个生意都处于亏损的状态里。
甚至是谈好的,半途又被人截胡了。
沈栀期只能安慰着父亲一件件慢慢处理,沈家向来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要能一家子平安健康,才是梦寐以求的。
为了不让父亲再添事,她没有多透露和纪商鹤那边相处的怎么样了。
但是离婚是必须离的,这点她从未动摇过。
除此之外,沈栀期每天都会收到来自诸恺蹲点跟拍的一些照片,都是郁江名的日常生活。
起初近半个月都没什么问题,他的生活向来简单得就像是写在白纸上的,一条条都列好,早上准时出门做了什么,中午下午在哪里,晚上又做了什么。
极为有归划安排,让诸恺找不出半点问题来。
而就在沈栀期以为自己多疑的时候,诸恺发来了一张照片,附字:“郁江名去了一网情深酒吧,和老板娘关系很熟。”
照片是偷拍的,有点模糊,却依稀能看得清郁江名在吧台坐着,旁边站着一身极为艳丽红裙的竺秀艳,两人从肢体上看,是很熟的样子。
沈栀期怔了几秒,不知为何心里有点不适感。
诸恺那边想的是,这沈小姐也太倒霉了吧,不管是前任还是现任,一查都有出轨嫌疑,还都是跟这个酒吧老板娘扯上关系,而短信里,倒是说的挺委婉的:“沈小姐,要我帮你去套话吗?”
随随便便问个服务员,总能问出点东西来。
沈栀期却没让,只是让他继续跟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