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映红默不作声地接过竹竿，开始往迷雾之外划去。

“去哪？”

“不是去冥府接神石吗？”

相对无言，经过半分钟的沉默之后，叶近晨情绪更加差了。

“小灵兮怎么办？”

柳映红开始改道，他知道，师父就是师父，不管转世投胎几次，都能把他堵得死死的。

与其被骂，不如乖乖听话。

“你去哪？”

又是同样的语调，只是比起先前，叶近晨情绪中的阴沉，更明显了。

“追师娘。”

“那我妹妹怎么办？”

疯了，简直要疯了！

柳映红觉得自己实在是个不完美的人，否则怎么老是能让师父挑刺？

“那…叶同学，你说怎么办？”

“你去接我妹，我去追灵兮。”

想法不错，分工也很明确，柳映红动了动唇，心中有隐约的担忧。

其实他主要想问，这船该怎么分。

叶近晨看出他的想法，抬起下巴，对着平静的忘川河比了比。

意思很明了，你游过去！

没有不开心，也没有很开心。

柳映红老老实实的走到船边，看着平静的河面，跟河底骚动的怨魂，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入府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可真可爱啊，师父非但不虐待他，还总是变着法子给他喂补药。

还边喂边说，‘小虫子，能不能打败糟老仙精的天牛，就看你了。’

当初他还觉得这个师父不好，让他一个借着屎壳郎身体还阳的人中龙凤去当战虫，实在是一种耻辱。

现在看来，那种耻辱才是师父最大的疼爱…

抹了一把辛酸泪，柳映红喊了一嗓子，“想当初我在战神府，也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可爱，现在倒好，人厌狗弃~弃~弃~义~~”

柳映红话里带着颤音，伴随着扑通一声巨响，他的身体，被一股外力重重的踹下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