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延不懂这些乡俗之事,却知道金家栋能葬进烈士陵园,而金城不能,因为金城在国安连编制都没有。心里更觉得一片悲伤。
“爸,我要和金城结阴婚。”秦莉抱着铁罐子,和顾芷晴站在门口。
“胡闹啊,你才多大?想毁了自己一辈子吗?”张玉芬一听,急得哭着说。
秦莉却不为所动的说:“金城没有后,出殡时连个披麻戴孝抗幡摔灰盆的人都没有。我嫁给他,我给他披麻戴孝抗幡。”
“不行,莉莉啊,妈知道你难受,可是你这样做,爸妈心疼啊。”张玉芬哭着拉着秦莉的胳膊说。
秦莉面无表情,抱着铁罐子,“扑通”直直跪下,嘶哑着说:“妈,我就这一个心愿,求求你了。”
张玉芬泣不成声,顾芷晴也捂着嘴,哭起来。
秦江汉擦把眼泪,一挥手说:“就随了莉莉的心愿吧,以后金家二老就是你的父母,你负责养老送终。”
秦莉点头,自始至终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傅泽延又去对门金家看了看,李建新在金家陪着金城父母。
金父仿佛一夜间老了很多岁,金母更是憔悴不堪,见傅泽延过来,金母忍不住又哭着说:“早知道金城会这样,我宁愿他是个二流子……”
金父握着金母的手,叹道:“咱俩两个儿子,都是好样的,没给我们老金家丢人。”
傅泽延觉得任何语言上的劝慰都是苍白无力的,默默的坐下,问一边的李建新:“后事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吧?”
“嗯,三天了,派了人多人力去打捞,也没能找到尸首,只能建个衣冠冢,现在就是金家老家的风俗,金城不能葬进祖坟……”
“不用,金城的坟就修在苍耳崖吧,不进祖坟也无妨。”不等李建新把话说完,金父打断道。
顾芷晴陪着秦莉参加完金城的葬礼,看着为金城披麻戴孝的秦莉,自始至终都不曾落下半滴眼泪,纤瘦的背始终都挺的笔直。心疼的心脏都缩成了一团。
金城葬在了苍耳崖,安葬完金城的遗物时,涯下的沱沱河上升起来一束金黄光,慢慢上升,在半空中停下,天空中突然多了一个白云围成的圈。良久,金黄的光缓缓钻进云圈里,一点一点消失不见。
秦莉咧着满是泡的嘴一笑,眼里却含满了泪花:“我一定好好活着,你一定要在来世等我。”
顾芷晴搀着金母,看着这一奇异的现象,想着自己穿越而来,心里默默祈祷,愿金城也能重生,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活着就好。
葬礼完后,秦莉拉着顾芷晴的手,哀伤的说:“等给金城过完三七,我就去大昭寺。”她知道金城是怕她寻了短见,才留下信,让她好好活着。
顾芷晴点头,出去走走也好,而且大昭寺的空灵,兴许能抚平秦莉心里的伤痛。
和傅泽延回部队的路上,顾芷晴一直沉默,快到家时,突然对傅泽延说:“这一辈子,除了死亡,我们都不分开,好不好?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们都要好好的在一起。”
傅泽延伸手握住顾芷晴的手,很有感触的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