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春仔细的打量了她一下,只见这阿奴生得那是单眼皮小眼睛,但这是典型的高句丽人长相嘛。
阿奴被他看得十分的不自在,“大王为何如此看奴?”
贺知春舔着脸一笑,“寡人送美娇娘给苏将军,苏将军不喜;送俏郎君给苏将军,苏将军还不喜;送壮汉给他,他更是不要,寡人就想瞧瞧,他到底好哪一口,所以仔细的看看了,结果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丑……”
阿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险些没有哭出来。
李恬瞧了不忍心,拧了贺知春一把,不要作死啊,万一真是你小姑子咋整!
贺知春看着她的眼神也有点怂,但是她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鼻孔朝天的指了指玄奖,“寡人说话引经据典,怕她听不懂,你再用高句丽语同她说一遍……”
玄奖怒了,现在撂挑子还来得及么?
阿奴强忍着眼泪,摇了摇头,“奴听得明白,丑是吗,奴本来就生得丑。”
贺知春摆了摆手,又领着众人四处游荡去了,玄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太好了,这次没有死成。
到了夜里,丑时。贺知春坐在屋子里,等着客人来。
果不其然,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小娘子,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登门来了,正是那阿奴。
阿奴一进屋,便摘了幂幕,“大王要我丑时来,我来了。”
贺知春满脸惊讶之色,“你你你,谁要你丑时来了?你莫要自作多情,寡人只喜欢美人,你家苏将军来还差不多……”
阿奴一梗,什么鬼!这个晋王的脑袋里装的都是废料吗?
“大王,我是不是崔家的崔韵?之前有一次,苏将军带我去巡边,远远的,我听到了崔宇将军在吹这首曲子,明明我是第一次听到,却能够哼唱出来。太后经常赏赐大庆口味的点心给苏渊,苏渊不爱食甜食,都随手扔给了我,我一吃便觉得格外的熟悉。这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于是我便小心的去查。”
阿奴说着,扯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胸口的红色胎记,“结果我听闻崔宇将军家的女儿,身上就有这么一个红色的胎记。而我则是当年太后从长安城里带回来的。大王,我是不是崔韵?我做梦都想要有自己的亲人。”
贺知春眯了眯眼睛,好奇的问道:“你吃了什么点心觉得熟悉?是不是羊羹?长安城的孩子小时候都喜欢吃羊羹,寡人年幼之时,还见过崔韵妹妹,亲手喂过她吃羊羹呢。可惜了,要不是她年幼之时丢了,说不定现在就成晋王妃了。”
“若不是因为当年的情分,寡人才懒得费这个劲儿寻人呢。”
阿奴一愣,这个时候你感兴趣的事情,是我吃了什么点心?
“正是羊羹。”
贺知春心中的小人得意洋洋的笑,露馅了吧,说多错多!羊羹明明就是颜昭玲去年想出的新吃食,崔韵小时候吃过就有鬼了。你这个骗子!
崔宇若是看到苏渊带兵巡边,他不擂战鼓吹号角都不错了,还拿笛子吹……
崔宇之前都一直以为崔韵已经死了,他吹给谁听?烧纸还差不多……
所以说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