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春想了片刻,认真的说道:“你倘若说是要给你苏家留血脉,那我就要鄙视你了,我叔祖父为了你,不也无后么?你可是高贵一些?就得有后了?他好歹还有个王位给人继承,你有什么呢?”
“原本我是一个外人,不应当说你们的事,只不过我瞧着我叔祖父在意你得很,你却天天冷冰冰的,像是自己遭受了什么大罪,做出了很大牺牲一般。又不是十八岁的少年郎,现在再倔强,真的有点晚。”
别以为你姓苏,就一定要冷若冰霜,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
看你不爽很久了。
苏辰傻眼了,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某天生就是这副模样,不信你问李齐。”
李齐也傻眼了,扭了扭身子,“殿下,阿辰待某挺好的!”
贺知春一把将他扯到一旁,“你瞧他喊苏哲是阿哲,到了你这里便是李齐了。叔祖父你长点心啊,一定要雄起,给他点颜色瞧瞧,抖一抖我老李家的威风啊!”
李齐颇为感动,当真是红了眼,“这么多年来,某连祭祖都不敢回去,也就是殿下……你且回长安去吧,放心吧,有某在,汴州就是殿下的。”
贺知春笑了笑,“你给我阿爹上个折子吧,以苏司马守城之功,抵苏哲叛逃之罪,不过长安城的官员们都硬气得很,苏哲到底如何,便是我阿爹也不一定说了算。我只能够尽人事,听天命。”
李齐忙不迭的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奏折。贺知春接了过来,放进怀中。
苏辰什么也没有说,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同李齐一道儿,快马加鞭的回陈留去了。
贺知春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笑了笑,“九哥,咱们去追阿韵她们了。”
崔九坐在亭子中没有动,“阿俏待苏哲格外不同,谋逆可是死罪。当初沈怡可都是死罪。”
贺知春来了兴致,“九哥可知晓什么叫做有容乃大?”
崔九看了贺知春身前一眼,脸红了红,“阿俏走了。”
贺知春翻身上马,笑了出声,“我叔祖父虽然没有说,但是心中八成也把苏哲当了亲孙子呢!不过是一个草包罢了,饶他一命,说不定我能收获陈州汴州以及宋州三州呢!”
崔九点了点头,“李齐乃是宗亲,辈分还高。”
现在贺知春祖父辈的王爷已经很少了,几乎只剩下了平王以及李齐了。
平王虽然很怂,但是很有威望,李齐没有啥威望,但是到底是老一辈的人。
更何况,她并没有答应要保住苏哲的命,只是说帮递个折子,在圣人哪里求个情罢了。
当初对于沈怡,她也这样做了。
贺知春想着,一甩马鞭,飞快的超前奔去,崔九立马紧跟而上。
一行人走了十日,终于到了长安城门口,这一路感觉就像是从冬日走到了春日,看着树绿了,花开了,阳光暖和了。
城里城外,新一任的状元郎打马游街好不热闹!
贺知春有些恍惚,原来又到了一年的春闱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