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俏,怎么坐在外头?快进屋子里去,虽然已经是春日了,但是寒气还没有散尽呢。”
在岳州可是有一句老话,三月三的风雨,冻死皇帝的闺女。
贺知春笑眯眯的看着贺余,鼻头一酸,“在这里等阿爹呢。”
贺余心中也是酸酸的,他的阿俏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虽然崔九不说,但是贺余好几回,都撞见他同阿俏领着李钦载在坊市里玩,三人越是融洽,越多人夸是一家三口,他心中就越是发酸。
崔九乃是崔夫人的独子,岂能无后?
现在可好了。
“傻孩子。阿爹是男子,也就能够叮嘱崔九几分,这女儿怀胎有什么禁忌,你阿娘是个不中的,明日你三个嫂嫂一道儿来宫中,也同你说道说道。好在你身边,还有个阮嬷嬷。”
阮嬷嬷一听提到了自己,眼睛都在放精光,“放心吧,贺司农记得明儿个让三位少夫人,都不要熏香。我们东宫,现在连崔九郎都不熏香了。”
一旁沉默不语的贺知书直咂舌,老实说,他认识崔九这么些年,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不熏香的时候。
这个人,简直把香字刻在了脑门子上。
阮嬷嬷这都能让他改了,可见阮嬷嬷还是隐形的后宫之王啊!
贺知书肃然起敬。
贺知春闻言一喜,“三个嫂嫂?三哥不是外放了么?怎么三嫂独自回了长安城?”
贺余笑了笑,“这不是又到了三年一度的吏部大考么?你三哥这回出息了,马上就是吏部侍郎了。”
贺知春手一顿,心中一叹,圣人怕不是知晓自己身子很差了,这是已经在给她铺路了。
贺知易虽然有本事,但是这官升得不可谓不快,想当年,贺余在地方待了多少年,才入了长安城啊!
“这可是大好事啊!我还没有见过三嫂呢!”
贺余笑了笑,“你三哥今日出城了,是以没有来。二哥在长安城里耐不住,去江东了。”
贺知春一想到贺知礼,就越发的高兴起来,“二哥可不就是这样的人,亏得阿糯没有同他一道儿去。我这才离开长安城多久,可就都变了。”
贺余说着,顿了顿,又支支吾吾起来。
贺知春瞧着稀奇,“阿爹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
贺余叹了口气,他真是又当爹又当娘的,“你婆母还没有进宫来瞧你么?这可不是某要问的,是你阿奶要问的。”
贺知春噗呲一下笑出了声,“崔九他阿娘回娘家老家了,不在长安城呢。”
崔九他爹崔将军回了长安城之后,领的是虚职,也没有什么事儿可以做的,郑明珠出事之后,崔夫人心中也是难过,便借着送郑明珠回老家安葬这事儿,同郑夫人一起回了娘家小住去了。
反正那会儿崔九同崔韵都去打仗了,她待在长安城看着崔将军的老脸就来气。
贺余老脸一红,咳了咳。
“那就好那就好,阿爹也不耽误你休息了,有阮嬷嬷在,阿爹放心得很。你阿奶昨儿个又抓了一窝鸡,说留着你坐月子的时候喝。”
贺知春一听,心有暖暖,“阿爹放心吧,我都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