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的板子声,响彻在气氛凌厉的大殿中。
金蓝转眼,正对上小四抬起的眼,带几分凉薄,几分无奈,几分凄然,几分自嘲。
她似乎从小孩的眼神里读出了句子:“瞧,这里果然没有我生存的地方。”
金蓝心里猛地一拧,深深叹一口气,然后趴伏到地上,道:“禀娘娘,奴婢不知昭仪娘娘以前是否认识四皇子。但是四皇子昨夜不可能去望月楼。”再吸一口气,“因为,昨儿四皇子是在奴婢房里过的夜!”
一句话,杀得个皇后跟德妃措手不及。
她们瞪大眼睛瞧向金蓝,仿佛第一次发现这个傻不愣登的丫头居然是一颗不定时炸弹一般,随时自爆,还拉着别人陪葬。
因了这句话,皇后跟德妃的阴谋不攻自破。
本来一个死不改口的刘全,就很难解决了。现在又冒出一个自认昨儿晚上跟四皇子同处一屋的丫头,这事儿,就更难了。
当然,她们还可以继续屈打成招。只是打一个,那叫做除刁奴。打一双,那未免就有点心虚的意味了。
而且,虽然这屋里的侍婢都是她们自己宫里带来的,但难保不会有人心存二心,把今日之事传出去。刘全的话当不了有力证据,最多只能算是死不悔改。但是金蓝的话那就是人证物证俱全了。这事儿要是传开了,那可真是难以收拾。
更何况她们也清楚皇子跟身边宫女的那点子事。这金蓝所言,确实没可挑剔。
皇后顿时气怒攻心,拍案而起:“胡扯!别以为这样就能替你家主子开脱!”
德妃假装苦口婆心劝解:“丫头,你可要明白,四皇子霍乱后妃之事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现在承认刚才胡说还来得及。否则,等一查出。”语气稍顿,指着刘全,“瞧,那就是你的下场。”
这两位,扮演着一黑一白的角色,当真是想吓住眼前这个似乎瘦弱可欺的小丫头。
哪料金蓝再拜首:“奴婢没有胡说,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奴婢虽然卑微,但也晓得不能随便冤枉好人,这点素养奴婢还是有的。”
皇后跟德妃细细琢磨这句话,顿时觉得味道不对。这丫头,是在暗讽她们连一个卑微小婢的素养都不如?
正想发怒,就听金蓝又道:“这事儿,咱初华殿的刘公公也是知道的。不信,待奴婢帮两位娘娘问上。”
不等皇后跟德妃阻止,金蓝已经转向了刘全:“刘公公,昨儿晚上,四皇子进了我的屋,你看见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