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真帝对这答复很是满意,觉得这四皇子应该起不了什么异心。
冬天对于农家来说,正是休憩整理的时间,除整顿这一年收成之外,还需要根据当年实际情况规划来年的播种,另外,也要修缮农具。
元魍令何守正跟周辰趁这个时间秘密训练他们的队伍,再让符昊跟蒙仲悄悄将粮草往南部转移。
这几个只觉元魍吩咐此话的时候眸中放光,仿佛饿狼见到猎物般的兴奋。
几人浑身一寒,互相看看,都觉此时这四殿下状态很不正常。
元魍见几人不动,于是问道:“有什么问题?”
蒙仲越过符昊朝何守正使了个眼色,于是符昊同志就被一左一右那两位同仁给踢了出来。
迎着殿下那亮晶晶的眸子,纵然是没心没肺的符昊,也感觉压力甚是巨大:“殿下,是不是接下来有大事要发生了?”按殿下这安排,怕是战争不远了。可是,若真有那么大的事情,他们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收不到才对。这里头,到底有怎样的蹊跷?真是想不明白!
元魍笑道:“最晚大约就是明年了,咱们就可以动身了。”顿了顿,又似自言自语轻声来了一句,“他们能等得,我可等不得了。她等了我好久了。”
宁坤跟他的五年之约已经如约完成,人、粮、钱,他也都全准备妥当,只差东风袭来,他趁风而上,席卷这整个皇朝——即使没有东风也没关系,他所受过的金蓝式教育是就算没风,造风也要上!
金蓝,金蓝,你再等我一会儿。
元魍捂着胸口,眼神愈发痴婉缠绵。
手下那几个面面相觑,完全没听明白这位主子的意思,瞧这位的眼神更觉恶寒无比。
不过,很快,他们就懂了。
二十二年春,元真帝下旨,着太子元瑾领兵二十万,直攻卧龙关,誓取南周。四皇子元魍负责后方粮草押运事宜,如若有误,提头来见。
至于这其中元魍又遥控着京里做了哪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才令帝王下了如此决断,那就不得而知了。
最近,南周朝廷很不安稳,人心惶惶。
大舆举兵的消息自然一早就传了过来,想来不日就要压境。
不爱上朝的朱佑帝已经连续几天被监国跟宰相两位大人一大早就挖起来开会了。
内容十分无趣,围绕战与和,那两派人会从引经据典开始,然后发展成争论,互不相让,最后演变成吵架。
朱佑帝撑着脑袋,张着嘴打个哈欠,心说又是同样的局面,既然讨论不出个结果来,又何必在这儿争得个你死我活呢?
微微抬头,不经意间发现那两帮说得满嘴唾沫星子、愤慨激昂的朝臣们中间居然有个异类,埋着脑袋在那打瞌睡呢。
朱佑帝心想,自己都不能睡,那人又凭什么睡得那么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