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帝推说头疼,休息一刻钟再与赵卿商量迁都之事。
转到幕后,帝王赶紧就找金蓝想法子拖住赵传,只道不能让赵贼逃了,否则日后对元魍必是后患。
金蓝点头:“那是自然,他不能活着,至少必须让他手上的势力垮掉。迁都倒是摸清他底细的好机会。”
朱佑顿时了然。若是迁都,动一发则是牵全身,赵传不管是明里的、或是暗地里的势力都要跟着动,到时候,这些年他暗藏的一切力量都将浮出水面,正是一网打尽的好时机。
帝王想了想,还是觉得尽早除掉赵传最是稳妥,于是又问:“那位血先生不是赵传心腹么?若然能得他相助,知晓赵传的势力所在,咱们就不用那么麻烦了。”言下之意便是让血无衣去探查赵传。
金蓝想了想那在宫中已然横着走、待遇跟帝王已经没了差别的血老大那德行,摇头叹道:“不说赵传虽然心思不如端木正谨细,但能与端木正对抗那么多年,到底是有点能耐的,最起码,他向来懂得暗留一手的道理,怕是就连他的妻子儿女,都不定能得到他全然信任。更别说,突然冒出来的血无衣了。
就说血老大,他也不是那么轻易为人所驱使的。他做事,向来随心所欲。这次他能来临州,自愿入赵府,更无偿帮忙向端木正发难,怕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不管是南周与大舆之争,或是陛下与赵传之嫌,谁输谁赢,对他都无好处。以我多年来对他的了解,他该是不会揽这么麻烦的事情上身。”
朱佑帝想起血无衣那目中无人的傲然气势,也觉得要让血无衣出手,确实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也叹口气:“那看来只能先按兵不动,跟着赵传迁都了。”
金蓝微微蹙眉,眸中现出隐忧:“我倒不担心赵传,毕竟他人还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我只担心端木正,不知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朱佑惊讶:“端木正?他不是死了吗?”
金蓝道:“端木正确实是那种即使自杀也不愿受辱于旁人的人,但他并不是没有魄力放手一搏的人,否则当年也不会以一己文人之力在朝中步步攀升,最后到得能与相爷抗争之位。
血老大去监国府看过了,虽然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废墟里的玉饰也是端木正常戴之物,但从骸骨上来看,那身量,足足比端木正低半头。”
朱佑帝更惊悚了:“那烧死的,不是端木正?”
金蓝沉声点头:“确实不是他,应该是他身边服侍多年的小厮。他到底是老狐狸,到最后,还设了个金蝉脱壳之计,把我们都绕了进去。
其实现在想想,当时端木正倒台速度确实是太快了,虽然咱们借助了赵传的力量,但端木正那么多年的心血与积累,怎么就那么简单被我们全都找出来了呢?
只怕他早就洞悉了我们的意图,所以早早布好脱身之局。就连那些被我们扫荡掉的势力与没收来的财产,也只是他为留得青山而抛出来的鱼饵。恐怕对他来说,那些也只是九牛一毫罢了,真正的势力,只怕早就被他转移了。”
帝王越听越是心惊,端木正确实是有那种心机并且能够沉住气做出那等事的人:“那咱们部署那么久,不就是一场空?”
金蓝顿了好久才道:“那也没办法。端木正躲到暗处,要寻他,必然要花大力气。索幸,这次虽然他保了性命,但若南周从此与大舆合二为一、天下一统了,就算他想东山再起,也定然有心无力,要用上很长的时间来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