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元思雷打不动得沉思着,拿个苹果砸他他能变成第二个爱因斯坦。
老五元吉一生最大的爱好就是逗弄面瘫脸的老六元默,以他脸上出现不同于面无表情的表情为毕生最大的追求与成就。此时,两人毫不厌倦得玩着这个从小玩到大的游戏。
老七元辰跟老八元泽是孩子们当中长得最漂亮的,因此也最自恋。此时,两人正深情款款凝视着彼此眼眸中的自己,心里暗暗感慨自己怎么长得那么帅。当然对于他们的行为,知道的以为他们在玩斗鸡眼,不知道的会以为这俩陷入爱河了。
老九元曲继承了父亲元魍的“唱歌天赋”,更是对歌艺事业怀抱崇高的热情:具体表现为他每天早上起床都要高歌一曲,还是定时的,这歌声可比宫侍们的千呼万唤管用多了。只要老九开口唱到第二句,基本上皇宫所有人都能立刻清醒,就算那人昏迷了他也能挣扎着爬起来——不为别的,就为起来清理下被那鬼哭狼嚎搅得风起云涌的胃腹,俗称,吐一吐。从此,众兄弟姐妹都能拥有顽强的体魄、生命力与坚强的意志,其实很大一部分都要归功于九皇子的歌声熏陶。只是可惜,他母后欣赏不来他的美妙歌声,因此给他下了在皇宫中禁止唱歌这种惨无人道的禁歌令。九皇子顿感知音太少,伯牙难求,人生实在是寂寞如雪。他父皇倒是唯一一个能理解他歌声的知音,只可惜,这个知音完全是个纸老虎,根本无法同母后的禁歌令对抗。此时,九皇子正奋笔疾书,利用时间创作他的第一百零一号交响乐曲——不许他唱歌,没关系,他现在就创作歌曲。他其实是创作型歌手好吗!
双胞胎老十元婴跟老十一元宵奇迹般得同老小元青玩起了他们平时最鄙视的翻花绳,看上去还玩得十分不亦乐乎。
金蓝扶额:就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这些个小崽子,一个个都是存心的!
于是,她想了想,苦口婆心教育道:“母后知道你们都不想坐那把龙椅,觉得会很辛苦。但是你们不要怕,你们父皇已经帮你们把江山守牢了,你们只要坐到龙椅上当个皇朝吉祥物就可以了。”
依旧没人理她。
金蓝没办法了,只有使出最后一招,道:“那不想当皇帝的,退后一步。”
刹那间,所有人都跟打了鸡血一样,精神了。
“唰”一声,步履坚定而又迅速,大家都整整齐齐得往后退出了一大步,生怕落后一丁点就被人揪到龙椅上去从此像他们父皇一样一辈子为了那把龙椅做牛做马。
除了眼神涣散还在神游状态中的老四元思,这位头顶上的呆毛一动不动,显然已经进入了深度入定状态。
金蓝拍板定案:“好,母后尊重个人意愿。那么就由初四继承皇位。”
于是,大家欢散。
元思跟着大部队走出了他母后寝宫好远才回过神来,呆毛动了两下,他鼓着脸,委屈得嘀咕:“其实,我也不愿意做皇帝啊。”
寝宫里,一直当作壁花参与了全程、却未发一言的元魍开始写立嗣诏书。
当年他藏在乾坤殿大殿屋顶上的所谓遗诏早被金蓝一把火给烧了。
元魍写了几个字,还是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真的立初四为太子吗?就他那样,不会被人欺负吗?元宝最是机灵,又最年长,跟宁家的小子还是八拜之交,同朝里各少年臣子亦是交好,他难道不比初四更适合登上皇位吗?”
金蓝道:“他确实挺适合的,不过他不愿意,你要硬逼着他上位,他能把大舆皇朝败光。不要看我,他是你儿子,你也该了解他的性格的,他是真敢做出这种事来的。”
元魍想想,确实如此。元宝从小被众人惯坏了,养成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惹恼了他,他能把天给你翻过来。
元魍又道:“那其余几个也比初四强哪,就算是老幺,她性子也是比初四更适合做皇帝的。初四整天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么入神,性子也太软,又从来不会自己拿主意,若他在位期间无事发生倒好,可如果有臣子起了异心,那他怎么办?”
金蓝道:“那也没办法,这是初四自己的选择。”
元魍顿时有点无语:那才不是初四自己的选择,那个时候,初四还在习惯性神游。金蓝就是拿捏住了初四的脉门,利用了他做什么事都慢半拍的特点,这才设计让他继承皇位的。
金蓝也知元魍心中之想,于是继续宽慰他:“其实你的担心倒也没什么必要。若朝中真有异动,元宝他们还会坐视不理吗?他们虽然天天吵吵闹闹,但是兄弟之间的感情,还是毋庸置疑的,等真正到了威胁到家人性命的时候,他们一定是天下间最团结的兄弟姐妹。”
元魍点点头,完全同意金蓝的观点。
金蓝突然没头没脑接了一句:“其实,说不定,初四才是最适合皇位的那一个呢。”
元魍正想问这是什么意思,就听金蓝又自言自语道:“哎,虽然说选皇帝是关系到天下生计的大事,不能儿戏。但是当所有人都不愿意当这个皇帝的时候,只能儿戏了。端看天意吧。”
元魍:“……”
这年七月的时候,一向身体健壮如牛的崇武帝突然就得了热伤风。
然后,病来如山倒。
毫无预兆的,崇武帝一病不起。
淳于太医连同太医院所有人一起会诊,得出结论是帝王早些年太不爱惜身体了,身体上经常是常年的新伤加旧疾,后来又操劳国事太过拼命。年轻的时候倒是看不出来什么,反正身体有本钱,经得起消耗。但是上了一定的年纪,各种后遗症就显现出来了。如今帝王这突如其来的大病,正是当年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