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柘眸中一亮,赞道:“妹妹真是才女,随口一吟,便是好词。”
“柘三哥,谬赞了,我是盗用了别人之作,这才女之名可不敢当。”何轻语抿嘴浅笑。
谢柘只当她谦虚,笑着谈起诗词歌赋。何轻语在长沙时,常和沈燕如讨论,到南京后,却再没人可以与她说这些,如今遇上谢柘,真应了那句他乡遇故知,相谈甚欢。
两人聊着聊着,便聊到了恩科上去了,谢柘道:“去年春闱,我错过了,今年圣上再开恩科,我打算去试试。若是侥幸高中,就可出仕,那怕只是当个县令,也可造福一方百姓。”
“柘三哥能这么想,将来定是一个大大的清官,好官,百姓们有福了。”何轻语赞道。
“当官理应为民做主。”
“嗯,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何轻语很赞同谢柘的说法。
谢柘不解,“红薯是什么东西?”
何轻语一愕,“红薯你没有吃过吗?”
“没有。”
何轻语偏头想了想,难道这红薯的原产地不是中国,现在还没从国外引进来?眼珠子一转,道:“就是象土……”猛地想起土豆是外来引进产品,改口道:“就是一种吃的东西。”
“哦。”谢柘没有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又聊起其他事来。两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中在花园转了许久,直到下人请两人过去用膳,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谈话。
午膳就摆在花厅内,因谢正华和谢家的长子谢棋、次子谢构都不在家,只有朱氏带着谢柘和何轻语用膳,三人很是轻松,说说笑笑,十分的愉快,一餐饭吃了足足一个时辰。
用完膳,略坐了坐,何轻语告辞离去。朱氏说路滑,非让谢柘送她回府。何轻语推辞不过,只得应了。因为有谢柘同行的关系,何轻语没有再去龙门客栈,直接回了徐府。谢柘送至府门外,看着何轻语进去,方才转回家去。
回到府中,何轻语径直去正房见徐母。进了房,屋内不见旁人在,只有徐母歪在榻上,抬头见她来了,忙叫她坐在身边,问了几句她在谢府做客的情况后,拉着她的小手道:“外祖母听那些下人说,你买了间客栈?”
买客栈的事何轻语没打算瞒徐母,再说也瞒不住,便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徐母点头叹道:“怜贫济困是善心,你能为这些贫困的外地学子这么做,外祖母很开心,也放心了。”
闻弦知意,何轻语含笑点头。祖孙俩正说着话,徐偃走了进来,见何轻语偎着徐母随意而坐,穿着嫩黄色绣折枝白玉兰的对襟大毛长袄和淡黄色长裙,乌黑的青丝挽着盘花偏髻,用结成蝴蝶形的嫩黄色发带系着,斜插着一支珍珠钗,精巧淡蓝色小碎花点缀在发髻上,两颊处垂着数个小辫子,清丽娇俏,脱俗出尘的宛如仙子,不由眼中一亮,忙凑了过去,笑道:“妹妹如今的模样儿越发的出挑了!”
何轻语对徐偃没什么好感,这几年来更是处处远着他,可徐偃脸皮厚比城墙,不管何轻语如何冷淡相对,他也不恼,每每凑过来讨好。此时见他又凑来讨好,心中厌烦,淡淡一笑,道:“偃哥哥取笑了,这时候偃哥哥应在学堂,怎么会来外祖母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