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汾阳王妃。”
陈友谅得天下后,封了六位异姓王,汾阳王是六王之首,位高权重,甚得帝王的宠信。何轻语没想到一向深居浅出的夏夫人会和汾阳王妃交好,颇感诧异。
“义母和王妃是发小。”莞儿看到何轻语诧异的表情,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何轻语了然一笑。
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听到屋内夏夫人道:“莞儿、语儿进来吧!”
两人携手进房,屈膝行礼道:“语儿(莞儿)见过王妃,见过师父(义母),王妃安好、师父(义母)安好。”
“这孩子就是你收的关门弟子吧,这小模样长得真水灵,快过来让我瞧瞧。”汾阳王妃笑盈盈地招手道。
何轻语依言走了过去,汾阳王妃抓着她的手,摩挲道:“十指尖尖尖如笋,肤白如脂软如绵。道姌,你这弟子收得好,比你先前收的那些都好,将来你的衣钵必是由她传承下去。”
夏夫人横了她一眼,道:“语儿年纪还小,初学茶道,你别说这些有的没得来吓她。”
汾阳王妃哈哈笑道:“语儿,瞧瞧你这师父,大半辈子恣意妄为,天不怕地不怕,如今怕你日后不接她衣钵,变胆小了,生怕吓着你。”
何轻语笑道:“茶道博大精深,语儿不过学了些皮毛,还不足以接受师父的衣钵。到是莞儿姐姐深得师父真传。”
“真是个谦虚的好孩子。”汾阳王妃一边赞道,一边摘下手上一只青翠欲滴的翡翠镯子戴到何轻语手上,当做初见的表礼。
“这么贵重的镯子,语儿不能收。”何轻语连忙推辞。
“不过一个镯子罢了,不值什么,快收下,要再推辞,我可要恼了。”汾阳王妃故意绷着脸道。
夏夫人看了眼站在一旁低着头,紧张地柔搓衣角的莞儿,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何轻语推辞不过,只得收下。汾阳王妃慈爱地拉着何轻语的手问些生日、读书之类的话,待听得何轻语前日才过生日,取下另一只手上戴着的白玉绞丝镯,“要是早知道,我必过府去为你庆贺庆贺,这只镯子就权当我补送的礼物,别嫌简薄了。”
“王妃送的东西都是好东西,语儿喜欢还来不及呢,那里会嫌弃简薄了!”何轻语满脸笑容,“只是让王妃这样破费,语儿有些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年轻的女孩子家原本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装金戴银的,穿得太素净,头上连根钗都不戴,看着象什么样子。”汾阳王妃斜睇了莞儿一眼,意有所指。
莞儿紧紧咬着下唇,捏着衣角,头低到不能再低,她今天穿着一件麻黄色的布衣,头上仅用同色的发带绑着,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
“好了,你别一直拉着语儿跟她说话,她刚采了茶回来,累了,你让她下去休息休息。”夏夫人不忍莞儿难受,开口解围道。
汾阳王妃挑了挑眉,道:“语儿,本想多跟你聊聊,可是你师父心疼了,我就不留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我会在这里多住几日,有空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