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阳王妃想了想,气鼓鼓地坐回原处。
夏夫人轻叹了口气,使了个眼色给何轻语。何轻语会意,提着小竹篓凑到汾阳王妃面前,笑盈盈地问道:“王妃,语儿今天采了好多茶,您帮语儿看看,这些茶叶摘得可好?”
看着何轻语的甜甜的笑脸,汾阳王妃的脸色稍缓,随手拿起一片茶叶,仔细看了看,点头道:“不错,很好,茶叶很完整。”
“明儿语儿把茶炒好了,泡给王妃喝。”何轻语笑道。
“好……语儿啊,女儿家最重要的是自尊自爱,遵守妇道,切不可拦着男子在路上聊天,那有失礼仪,会被人唾弃的。”汾阳王妃突然大声地道。
听话听音,何轻语自然知道汾阳王妃这是在说莞儿,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换了话题,还说的这么大声,刚要接话,就听到身后有人喊道:“母妃,姌姨。”
原来如此。何轻语回头一看,莞儿和那个黑衣男子并肩走进了房。看着莞儿眉目含情,满脸春意的俏模样,何轻语惊愕瞪大了双眼,这还是那个稳重淡定的莞儿姐姐吗?
那黑衣男人快步走到汾阳王妃面前,单膝下跪,朗声道:“母妃,儿子回来了。”
何轻语微微挑眉,原来他就是那个打得倭寇俯首称臣的少年将军,汾阳王世子言庭羲。
汾阳王妃有几年不曾见儿子,见他比离家里又长高了好些,虽恼他和莞儿在路上说话,可终是爱子心切,脸绷了一下,就绷不住了,双眼含泪,举拳用力地捶打他的肩,口中骂道:“你这坏小子!你这个狠心的坏小子!”
夏夫人轻叹一声,带着何轻语和莞儿退出了房,留他们母子独处。
“义母,六哥会留在这里用膳,我到厨房去准备他喜欢吃的菜肴。”莞儿说着就往厨房跑去,轻快的脚步,飞扬的长发,都在告诉大家,她很高兴。
看着莞儿跑远的背影,夏夫人微微皱眉,叹道:“痴儿作茧自缚,如此执迷不悟只会误己终身。”
何轻语讶然,从刚才莞儿的表现可以看得出,她很喜欢言庭羲,但是显然夏夫人并不看好他们而,而汾阳王妃也不喜欢见他们在一起。
夏夫人看着何轻语,“语儿,一会你在房里用膳,不必过来。”
“好。”何轻语点头应道。回房用过午膳,睡了大半个时辰,起来泡茶品茗。白如雪的瓷茶碗内,茶汤碧绿清澈,热气袅袅,茶香盈盈,轻啜一口,唇齿留香,沁人心脾。
到用晚膳时,无人来请,何轻语让添香去厨房拿膳食自用。添香回来时,带来了汾阳王妃已随言庭羲回城的消息。何轻语没太在意,用过膳后,休息片刻,抚了半个时辰的琴,便沐浴更衣睡下了。
下午茶饮得太多,何轻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披了一件薄披风,推开了木窗,往外看,院中月色正浓,如水的月光从云层中披泻而下,洒向大地,仿佛给竹林、花丛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似有青烟袅袅,虚无飘渺,美得宛若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