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揉开淤血也就好了,不用找大夫。”何轻语连忙阻止。
谢氏得了消息,没顾得上去看谢丹萍,就急急忙忙赶到锦苑陪罪。徐母虽然心疼何轻语受了伤,但是谢丹萍毕竟不是有意为之,并没有迁怒谢氏。而何轻语也一再说没事,又请谢氏不要责怪谢丹萍。
谢氏看到何轻语没什么大碍,松了口气,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转身去李氏房里问候过徐侦,才去看谢丹萍。
在知道谢丹萍没有受伤后,谢氏埋怨她道:“你这孩子,行事怎么这样毛躁?下楼都能滑倒,害得语儿和侦儿从楼上滚了下去受了伤。”
谢丹萍本来就很内疚,听谢氏这么一说,心里更加难受,道:“姑母,我真得不是有意的,是脚下突然一滑,才会撞到语姐姐的。”
“还好语儿和侦儿伤得不重,要不然,你有九条命都不够赔。”谢氏瞪了她一眼。
谢丹萍咬了咬下唇,道:“姑母,我刚才想了又想,我好象是被人绊了一下,才脚下一滑,没有稳住才撞向语姐姐的。”
“走在你后面的是谁?”谢氏一听这话,忙问道。
“是。”谢丹萍偏着头,努力回想。
“姑太太,走在小姐身后的是饶小姐。”谢丹萍的婢女先想起来。
“饶紫云?”谢氏皱眉。
“没错,就是她。”谢丹萍也想起来了,从椅子站了起来,“哼,这个坏胚子,我要去找她算帐。”
谢氏伸手拦住她,道:“谁看见她绊倒你了?你这样冒冒失失跑去找她算帐,要是她反咬一口说你诬陷她,你要怎么办?”
谢丹萍一怔,心有不甘,嚷道:“难道就这样算了?”
“不这样算了,你想怎么样?跟她去争去吵吗?象个泼妇似的?萍儿,你是瓷器,她是瓦罐,你跟她硬碰硬,吃亏的是自己,知不知道?”谢氏一是看不起饶紫云身份,再则这饶紫云毕竟是陈氏的外甥女,她不想与三房交恶,出言告诫谢丹萍不要轻举妄动。
谢丹萍嘟着嘴,不情愿地应道:“知道了。”
“这件事不可以到处宣扬,你心里有数就是,以后离她远些。”谢氏道。
谢丹萍受教的点了点头,只是她到底气不过,私下里还是把事情告诉了何轻语。何轻语因此对饶紫云和徐偃更加敬而远之。
到黄昏时,徐伃神采飞扬地回到府中,新科三甲都已经授于了官职,郑衍是翰林院侍读,谢柘自请外放,去了重庆府任同知,徐伃任翰林院编修。徐府设宴庆贺,又是一番热闹景象。
世间从来是雪中送炭的少,锦上添花的多。徐伃高中出仕,顿成香馍馍,十八岁的探花郎、翰林院编修,前程似锦,容貌家世更是无可挑剔。南京城内的媒婆蜂拥而止,几乎要将徐家的门槛给踏平,天天上门来为徐伃说谋。就连一直嫌弃张氏少年守寡,十几年来不曾与张氏走动的两位娘家嫂子金氏和罗氏也带着各自的女儿过府拜访。
这一日,何轻语几个在正房里陪着徐母说笑,就见张氏神色淡淡地领着两个中年妇人和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