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庭羲在何轻语面前勒停了马,缓缓地勾起唇角,笑得蛊惑人心,“娘子,上马!”
何轻语踌躇了片刻,嘴角轻抿,微微浅笑,抬起手臂,伸向他。可是言庭羲无视她伸出来的手,直接俯身将她拦腰抱上了马背,一手将她固定在身前,一手拉着缰绳,夫妻共乘一骑。
喝彩声四起。
何轻语靠在言庭羲胸前,呼吸间全是他沉稳的气息,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唇角露出稍显羞涩的浅笑。言庭羲紧紧搂着她的纤腰,策马奔驰,马蹄翻飞,尘土飞扬,两边的景致连连后退,耳里只有风声,马蹄声和彼此的呼吸声。
罗将军在配合言庭羲攻下瓦刺大营后,就起程前往女真平乱。呼延寒衣执意随蒲莎公主前往,言庭羲苦劝无效,只能同意。
呼延寒衣翻身上马,把手中的酒葫芦抛给言庭羲,正颜道:“狐狸,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你不用为我担忧。你的事,你要心里有数。”
言庭羲微微扬唇,笑不及眼底,“我知道该怎么做。”
“保重!”呼延寒衣调转马头,扬长而去。同日,连贵回京。
送走呼延寒衣,言庭羲回大帐与众将商量接下来的事。自从遇上言庭羲后,瓦刺军就是连战连败,连丢数城,一直退到了阿速江边,驻营顽抗。昨夜那场激战,损兵折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十五精兵死的死,伤的伤,被俘的被俘,只有主帅兀良哈箬笠带着数千名士兵涉江逃走,无力再战。阿速江大捷令言庭羲百战百胜的战神之名,再一次传扬开来,让敌国将士闻风丧胆。这一役,史书上称之为“阿速江大捷”。
夜,深深,帐外一片寂静,帐内烛灯如豆,何轻语窝在言庭羲的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微眯着眼,秀气地打了个呵欠。可是言庭羲却不断地在骚扰她,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地抚摩着她锁骨,令她酥痒不已,无法入睡。
何轻语抓住他手指拨到一边,转眼他又溜了上来,几次反复,摆脱不了,“你不要闹了,我好累,我要睡觉。”
“我不累。”言庭羲又翻身压了上去,狐狸眼在摇曳的烛光下一闪闪的,薄唇勾起蛊惑人心的笑容,“娘子,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不好。”何轻语用手抵着他的胸,柳眉微蹙,睡眼惺忪,“你昨天打了一夜的仗,都没休息,为什么还有这么好的精力?”
言庭羲没空回答何轻语的问题,低头伏在她的颈项边,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耳边细嫩的皮肤上,灵活的舌头轻舔她柔软的耳垂,一只手顺着她的背脊,慢慢地向下游移,另一只手按在她挺立胸前,轻轻地揉着。
“言庭羲,你打得瓦刺溃不成军,不是应该长驱直入,直接打到瓦刺都城去,抓住瓦刺王,让他俯首称臣吗?为什么要主动派人去谈议和?”何轻语按着言庭羲的手,急急地问道。
“快过年了,打打杀杀不好。”言庭羲支起身体,看着何轻语,一本正经地道。
何轻语一愕,撅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
“娘子知道什么?”言庭羲笑问道。
“飞鸟尽,良弓藏。”何轻语勾起一边唇角,半眯着眼眸,“不想马放南山,杯酒释兵权,就要留下永不臣服的瓦刺这个大外患,这样天顺帝才无法高枕无忧,他才不能下手对付你们这些臣子,剥夺你们手上的兵权。”
“我娘子好聪明。”言庭羲表扬了她一句,低头又去啃她的脖颈。
“你不要啃我,我话还没说完。”何轻语用力将他从身上推开,睁开眼,不满地瞪着他,“我不是聪明,而是你做的太明显了,是个人都看的出来。天顺帝也不例外,他是不可能同意议和的,说不定他会派个监军带圣旨来逼你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