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何轻语神色微黯,道:“醇王太妃想让你帮忙,让陈烁能安然离京。”
“你答应了?”
“没有。”何轻语白了他一眼,她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吗?
言庭羲坐起身来,眼中精光一闪,问道:“她怕皇上对付陈烁?”
“是。”
“陈烁手中无兵无权,只要他知趣,不惹是生非,结党营私,皇上不会动他的。她的忧心没有必要。”言庭羲唇角弯起一丝嘲讽的冷笑,“陈烁这个闲散王爷,会做的很安稳很长久。”
“那你呢?”
言庭羲长臂一伸,将她拉入怀中,抱着她的纤腰,道:“我这个王爷会做的更安稳更长久,等我们儿子长大,就让他袭王位,我当太王,你当太妃,我陪你四处走走,好不好?”
何轻语侧脸看着他,微微一笑,“好。”
“语儿,你放心,我不会让我自己有事的,我也不会让你有事,我们要在一起,直到我们都老去。”言庭羲郑重其事地道。他知道何轻语从边境回来后,就没放心过,有时半夜还会从梦中惊醒。
“言庭羲,你说过的话,你要记得,不可失信于我!”
“我言而有信,语儿要相信我,我有能力保护你,没有人能分开我们。你也要答应我,不管我们的亲事是天赐良缘,还是阴差阳错,既然你已嫁给我,你就永远不许从我身边走开。”言庭羲眼底一片清明,字字清晰,缓缓地将字一个一个地敲进何轻语心里。
“我答应你,我不会从你身边走开。”何轻语靠进他的怀里,听到他沉稳的心跳,纷乱的情绪渐渐平定。
第二天,何轻语依约去醇王府,言庭羲被李景明和杨贽拖出去,没有同行。醇王太妃的精神较昨日好了许多,陈烁忧色稍减,再三向何轻语道谢。
何轻语谦让了几句,告辞离去。陈烁有些不舍,可何轻语已为人妇,不好出言留客,语气里带着几分期盼,问道:“语妹妹,明天你还过来吗?”
“明天?”何轻语迟疑了一下,醇王太妃很依赖她,非要她喂药不可,“明天我过来。”
“好。”陈烁喜形于色。
何轻语转身上了马车。
“叫他把马车转去去胭脂坊。”何轻语想着过年还没给沈燕如拜年,时辰尚早,不如顺路去一趟,“到玉如斋时停一下。”
采薇掀开一角,“主子要去胭脂坊,在玉如斋门前停一下,主子要买东西。”
“是。”车夫拉着马头拐了个弯,穿过小巷往胭脂坊驶去。
玉如斋的有家新开张的酒楼,李景明摆了桌酒席,请言庭羲和杨贽等人,酒席设在二楼当街窗口边,从窗口望去,可以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站在玉如斋的门口,抬头就能看到坐在酒楼上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