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帮同宽他们做的。陶叶的鞋子我早就做好了,那能等到现在才做。”
“他们的衣服都是由针线房里的帮他们做,为什么要你帮他们做?”府中小厮护卫们的衣物鞋袜都由针线房里做,虽说有些小厮护卫们手头宽余,会找相熟的婢女帮着做一两件,但是因为要另外出钱,所以做的人很少。
采薇犹豫了一下,道:“针线房里做的穿不了几天,不是线缝开了,就是鞋面上破个大洞,衣服裤子也是。上回我看同安袖口的线全都松了,衣服一扯就破。”
何轻语眸色微沉,若有所思,府中小厮护卫们衣物鞋袜所用的布料都是结实耐用的,针线房里又都是做针线的老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抬眸看着采薇,目光如炬。“采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采薇咬了咬下唇,道:“针线房里的买的布料都是陈年旧布,洗不了几回就会破个大洞,她们还帮外面的衣店做衣服赚钱,家里小厮护卫们的衣服,就随便缝了几针,线头轻轻一扯,就松开了。”
“这是多久的事了?”何轻语沉声问道。
“是去年八月份,做秋季衣物的时候,文妈妈发现的。文妈妈把事情告诉了卢五勇家的,卢五勇家的说她会处理,不让文妈妈管。”
“我回来后,为什么不告诉我?”
“文妈妈觉得这只是小事一桩,不想烦您。可是这次做春季衣物时,发现她们更过份了,她们不但拿库里上好的布料去外面换差布料来用,还把换来的差价贪墨了。文妈妈本想告诉您,可是见王爷要离京,就拖了下来。”
何轻语微微眯了眯眼,靠回软垫上,抬手轻轻揉着额头,能从存放布料的库里拿到布料,必是经过卢五勇家的同意,看来是她太松懈了,让她们的胆子越来越大,在她眼皮底下,敢做出这样的事来,东西不过身外之物,她不放在心上,可这瞒骗之事,却是绝不能容忍的。
“王妃,该下车了。”马车在府门口停了下来,采薇见何轻语还在想事,小声提醒道。
何轻语扶着采薇的手下了马车,跟在言世臣和太妃后面往内院走去,刚走了二门,突然眼前发黑,人就软了下去。
“王妃!”采薇失声尖叫。
太妃听声音不对,回头看去,也是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了?语儿呀!语儿你快醒醒,你不要吓母妃啊!”
“来人,去请张太医。”言世臣扬声道。有机灵的婆子抬来了软轿,将何轻语抬回了隰桑院。一会,太医院年近七旬的院使张太医,气喘吁吁地被快马请进了府。
“张太医,你快来看看,我家儿媳她是怎么了?”太妃急声道。
张太医年事已高,急匆匆被拖了,站在外面喘个不停,采薇几个担忧的低头垂泪,那里还想着要回避。
“哭哭哭,这会子哭有什么用?定是你们不小心伺候,累着她了,要不好好的人怎么会昏过去?”太妃心烦意乱地骂道。
采薇几个那敢答话,强忍着泪,垂下帐幔,把何轻语的手拿到帐外,盖上丝帕,再请张太医进来。
张太医半眯着眼睛,两根手指搭在何轻语的手腕上,另一只手摸着他的白胡子,诊了一会脉,睁开眼睛,问道:“今日王妃可是劳累了?”
“王妃刚送王爷出城回来,在城门口站了有大半个时辰。”采薇道。
张太医又问道:“王妃今日早膳用了些什么?”
“王妃今天早膳只喝了一碗燕窝粥。”子衿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