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人听了,默默点头。黑脸大汉道:“那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古砚眯着眼睛说道:“这件事不用我们操心,公主自然有安排。程廷,你不要胡乱行事,给公主添麻烦!”
“谁会给我添麻烦?”
众人纷纷跳起来,看向门口。
明辉公主缓步进来,那儒将模样的侍卫连忙用衣服在主座上的椅子和桌面上擦了擦,与众人退开。
古砚挣扎着要站起来,明辉上前按在他肩上,道:“你别动!靠着休息吧!”
古砚感到她手掌上传来的内力,会心一笑,点点头,不再坚持。既然行走自如,还能用内力,说明明辉已无大碍。只要明辉公主安好,这些小节何必在意?
明辉如沐春风的微笑着,朝众侍卫点点头,没有坐侍卫擦过的凳子,而是坐在了陈谦的床边,看着睡着的陈谦,道:“陈谦伤得如何?”
古砚道:“昨夜回来的时候,我给他吃了元小姐给的药丸。空闻大师说,那药丸配方极好,对内伤大有效用。”
古砚说到“元小姐”三个字的时候,竹语眼尖,看见公主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
明辉公主点了点头,道:“好好养伤,这件事,我迟早会为你们讨一个公道。”
程延咧嘴笑道:“我就知道,公主不会饶过……哎哟,陆秀才,你踢我干什么?”
那儒将模样的侍卫目不斜视,当他不存在。古砚半躺在椅子上对明辉公主道:“只要公主没事就好了。这件事,还是让它过去吧!”
除了程延之外的三人齐齐点头。陆姓的侍卫又在程延的后腿提了一下,于是程延也点头。
明辉公主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外面有丫鬟进来禀报:“公主,墨言大人带着御医来了!”
明辉点头道:“让他们过来这里吧!”
话音未落,一个风尘仆仆的蓝色身影就冲了进来,三两步跨到明辉公主面前,跪倒在她面前,握住明辉公主的手,道:“小公主,你哪儿受了伤?”
这女子二十七八岁,秀眉飞扬,脸色刚毅,皮肤略显健康的古铜色,腰间挎着侍卫长刀,神色焦急。
“墨言,我没事!”
墨言神色自责,几乎是痛心疾首的说道:“都怪我没有事先将白马寺探查清楚!小公主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如何向天上的皇后娘娘交代?”
明辉笑道:“墨言你就是大惊小怪!我能有什么事?”
墨言嗔道:“胡说!我听说你都吐血了,还能没事?我给你带了高丽的千年人参和西域的雪莲,待会儿给大夫看看,乖乖吃药!”
明辉无奈道:“墨言,我这不是好好的?倒是古砚和陈谦,伤得厉害!”
墨言这才注意到周围的其他人。
外面传来精神抖擞的老人的声音:“谁伤得厉害?给老夫瞧瞧!”
明辉等人眼前一亮,古砚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程延咋咋呼呼的喊道:“陈神医,您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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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走到床边,伸手拉住出去的搭脉。片刻后,道:“没什么大碍,他受伤之时就已经吃了上好的伤药,我再给他开一副药,吃个三五天就活蹦乱跳了!”
陆姓侍卫问道:“为何他还在昏迷中呢?”
陈三道:“他吃的伤药里含有催眠的作用,想必是你们给他一次吃得太多,没事儿,睡到傍晚差不多就该醒了。嗯,这用药之人应该医术极高!他人呢?”
明辉公主淡淡道:“这人已经走了。”
“走了?”陈三满脸遗憾,道,“不知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老夫也好去讨教一二!”
明辉公主道:“此人是个年轻女子,姓元名十三,师伯可曾听说过?”
“姓元?难怪了,原来是她……”陈神医喃喃说道,“如果是她,那就没什么奇怪了!殇儿的医术是极好的!”
“你认识她?”明辉公主不禁大声问道,陈神医点点头,道,“我见过她一次,和她探讨医理,受益良多。怎么,原来是她救了你?”
明辉公主捏紧了手中的丝绢儿,语调貌似随意的问道:“正是!你能找到她?她救了我们,我正要答谢于她!”
“答谢”二字音调略重。
“我不过是偶然见过她一次而已,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想来,你们有缘会见吧!”陈神医摇头道,“只不过,她不喜欢官府中人,你要见她,或许不容易。”
在陈神医眼中,皇权富贵全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医学。驸马深知医理,堪比师父神机子。虽然陈三不知道为什么公主没有认出女装的元殇身份,但他早已对元殇既钦佩又仰慕,又怎么会出卖元殇女装易容的真相?只当做什么也不知道。陈神医一向是不屑于撒谎的,所以当他撒谎的时候,连明辉公主也没看出来破绽。
“公主要找那元十三吗?奴婢已经吩咐下人去寻找了,京城附近的三教九流也尽皆出动,一定为公主找到她!”
明辉公主却没一点信心,道:“尽力而为吧!”
“啊,对了!”墨言道,“穆胜将军说,已经有了驸马的消息!”
明辉听见驸马二字,脸色忽然僵硬了一下。虽然她从不将苏琦放在眼中,但苏琦毕竟是她名义上的驸马。刚刚被人迷药凌辱,乍听见苏琦的消息,立刻又让她想到了昨晚的事。但偏偏她还得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明辉公主稍作停顿,慢慢问道:“驸马在哪儿?”
墨言道:“穆胜将军说,那个落网的刺客头子给他送信,说后天中午之前,会将驸马送至白马寺下的东街的玉店,让我们在两日之内将牢里的刺客放了……这刺客难道当我们是傻瓜吗?”将唯一的犯人给放了,对方如果不放了驸马,岂不是再没有寻找驸马的筹码?
墨言提到这刺客就满脸鄙夷,“穆胜将军已经查到了他们的躲藏之处,但没发现驸马的踪影。”
“他们不敢把驸马怎么样。千玉楼的人若敢动驸马一根头发,玉楼主就该上皇城负荆请罪了!”明辉公主冷笑道,“千玉楼的人怎么会如此幼稚?墨言,你查到报讯的这刺客是谁了吗?”
墨言摇头:“大牢里那个不管怎么用刑,死活不愿多说,只说外面这个是千玉楼的九师妹。不过,越是这样,越能证明这位‘九师妹’身份不简单。否则,如此幼稚的手段,怎么能调动千玉楼在京城据点的人手?穆将军查不到驸马的行踪,我们该如何是好?”
明辉公主纤纤长指抵住下颚,思索道:“这刺客可能和千玉楼主关系非浅,暂时不要动她。若是等到后天依然见不到驸马,再抓不迟!”
墨言点点头。
“对了!”这时,竹语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说道,“公主,元十三留下一个东西,让我给你!”她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摊开手,明辉公主定睛看去,见是一个翠绿的耳坠,上面一点血滴一样的纹路,从玉石里透出,刺眼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