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做什么?”
下楼去见贺父贺母啊
辛葵话到嘴边,复又咽了回去,不,即便是见了,也讨不到什么好。
这么晚了,就是鬼都知道两人昨晚多疯了。
眼下,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
“别担心了,我爸妈还在睡,也还没起。”贺云沂将人拉回来,“多休息会儿,晚上直接吃晚饭好了。”
他这句话绝对没有带着欺瞒的成分在。
事实上,贺云沂对于此般的情形见怪不怪。
贺云醒和边梨退圈之后,办公的地方就在家里的工作室,时常便这样,周末就更甚。他和贺云洲自小便优越,也不需要大人太多的管辖。
今早贺云沂拿了换下来的床单去干洗房,偶遇了下楼的贺父。
而后两人各自回房,继续陪各自的老婆睡回笼觉。
贺云沂语气轻松,辛葵却好像知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他说他爸妈也都还在睡
小姑娘咽了咽口水,她仿若在一瞬间,就觑见了自己和贺云沂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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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这一年的盛夏,格外得热闹。
前有娱乐圈巅峰之神公开求婚,后有影帝求爱相濡以沫十几年的地下女友。
随着华鼎奖,青徵赛,各类大热综艺的谢幕,夏季仿若给即将而来的季节,奉上最盛大的献礼,而后华丽地退场。
撇开泡沫般的虚无燥-热,微凉的风彻彻底底地将翠绿簇新换成了明黄残叶。
秋季的时候,辛葵挑选好了剧本,进了新剧组拍摄新戏。
和其他普通小情侣不同的是,她和贺云沂再次开启了相隔两地,时不时偷-情的模式。
像是上了瘾,贺云沂和之前一样,带了点衣物,算是半住在了辛葵入住的剧组酒店里。
这般离不开人,惹得她有一次提起,说万一她之后去国外拍戏,他该怎么办。
那时候的贺云沂淡着双i丽的眉眼,“不怎么办,专机飞过去。”
两人偶有得空的时候,或是回贺宅玩两天,或是回辛宅住三天。
前阵子的时候,双方父母会晤,不期然说起小时候辛葵被狗咬的那件事,提及她当时的嚎啕大哭,惹得小姑娘忿忿又不好反驳。
毕竟旧事重提,也都是实打实发生过的事儿。
秋季凉爽,一如辛葵的心境。
她没什么阻碍在心间的愁绪,自然是快活不已。
初冬时节很快就到来了。
这个季节,天寒人心暖,大雪纷飞之际,亦有千家万户点燃明盏。
《画眉》未曾逾期,准时定档并上映了。
娱乐圈内来来往往的艺人多,能够爬到高处位置的人实属不易,而辛葵在秋冬交接之余――
爆了。
确切的说,是比起以往更为夸张迅速地,走红了。
除却大导演的指导拍摄,剧情和展现出的画面,则是吸引人的关键。
按照原本的走向,话枝和侯府世子还未抛开万恶前景,以此多多恩爱几天,小狐妖便已化作仙魅,飘而逝去。
而直至来到结尾,镜头堪堪而转,给了众人答案。
遍山烂漫的桃花林内,两道纤的娇俏身影相依相偎。
站着的女子玉手扶拄着点朱笔;坐在石凳上的女子,略抬起头。
话梅侧脸秀美,朝着对面那女子的额间对外,落下缓缓的一笔,继而慢慢摩-挲描绘。
镜头顺应着侯府世子的视角,半转而来。
那坐着的女子,莹润肩侧落有粉的白的花瓣,簇着拢在一起。
而后,似是心有灵犀,那女子转过头来,展颜轻笑。
那般容颜,不是话枝又是谁。
她眉若纤柳,因着画眉,再生活于人世之间。
问情为何物;是世子苦于多年,在桃山脚下等待的印迹;是话枝本有机会重回天庭却选择投胎,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在一起,亦或者是不在一起,结局尽在不言之中。
大荧幕上的画面终止与此,最后的唯美场景,算作是点题。
《画眉》点映当天,直接冲破国内仙侠电影大制作的历史记录,而后的票房持续走高,不见颓势。
现如今的销售累积,直接跻身而进国内电影总票房前三,更是将整部影片的演员们,送上了家喻户晓的位置。
辛葵,则是最特殊的那位。
比起剧组其他演员,她实在是过于年轻。
因着《时间轮轴》奠定的观众基础,加之《画眉》电影的节节高升,辛葵稳居小花旦之首之余,开始冲击流量的档位。
当初,她想也不敢想的梦,终于被打捞起,缓缓地送至身边。
她已经有,可以和贺云沂并肩的苗头。
贺云沂倾身奉唱的《画眉》OST也算是噱头之一。
但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隆冬时节让热搜持续飘红的那几天,词条则是――「贺云沂包场」「贺云沂大手笔」「星云夫妇大秀恩爱」。
因着贺云沂当初的求婚,媒记每每提及两人,干脆直接用了星云夫妇的统称。
而贺云沂因着豪掷千金,包场画眉电影,成了媒体追求热度的新风向。
他向来低调,这次却不然。
贺云沂除了向工作室和壹千娱乐的门票,连顾氏娱乐都照顾到,尽数邀请前去观看。
辛葵一开始还觉得他破费,一连好几天,都变成了乖乖女友。
即便被他摁着在落地窗前,面对着粲然的江景,就这么直接贴在冰瑟的玻璃之上,小姑娘也全盘接受了。
后来,在浑浑噩噩间,稍稍有所反应之后,一时竟是不知道,这到底是给她惊喜,还是给贺某人造了福。
在《画眉》即将下映,圆满收官的时候,贺云沂拉着辛葵共沉沦。
两人包了间郊区的温泉度假别墅,看星星。而后在露天的温泉池中,肆意造作。
途中之时,天空纷纷扬扬下起了大雪。
那雪花薄如蝉翼,轻巧地落在两人的发间。
温热的池水和冰凉的雪花相替,辛葵情-动之时,听到贺云沂附在她耳边的几声轻语。
她眼前晃着,只来得及觑见墨色天际,点缀成颗的星空,迷蒙之余,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点头算作是应下。
而后第二天,在更深重的大雪里,她攥着手里新出炉的结婚证,颤颤地抖起了眼睫。
“原来你昨晚是在说这个呀?”
贺云沂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眼睑处,一一拂热冰雪,化作暖意。
“对。”他就在车边拥住她,“你答应了。”
而后,贺云沂拿起自己的那本证,和辛葵的碰了碰,随后俯身,轻轻地吻了她好几下{醋溜儿文学-最快发},“盖章了,贺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