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对(呜呜呜——随着拆迁通知书...)(1 / 2)

呜呜呜――

随着拆迁通知书的召唤,这回四个儿女齐全了。

刘凤女回来倒不错,帮着刷锅做饭的,林晚照轻松不少。不然一个子增加仨大小子,做饭也够累的。

林晚照家绝对是拆迁大户,刘家人在一起开过几个小会,刘家兄弟在一起又私下不知念叨过什么。

拆迁办那边儿还说,先签协议的人家可先选周转安置房。

安置房不急,眼下拆迁才是大利益。

要依儿女们的意思,根本不用要房,就是要房,市里买去,多好的房没有!村儿里房子不值钱,能要现金还是多要现金!干脆全要成现金!

林晚照有自己的主意,刘爱国也有自己一辈子的见识,夫妻俩不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觉着,房子、地,这才是永久基业。

晚上孩子们都去睡了,林晚照在床头搁两杯水,夜里干,老两口儿夜里醒了都要润一下喉咙。

刘爱国跟林晚照念叨起这事,“我总觉着,不要房不行,咱们要房,栗子沟是咱的根儿啊。”

林晚照上了炕,没着急脱衣裳,腿钻被子里,枕头垫背后靠着墙,侧头瞅着刘爱国说,“怎么能不要房?咱们得多要房。咱们日子怎么过起来的,就靠出租攒的钱。不一个道理么,咱们多要楼,等楼下来咱们还继续出租,收租过日子。”

“我也这么想。”刘爱国也披着羽绒服坐起来,“这是咱老家啊,祖祖辈辈都在这儿过日子。树不能没了根,人不能离了家。咱的老哥儿们老亲戚,都在这儿呢。咱可不能离了老家。我琢磨着,咱地界儿大,房要个一千平就够了。四个儿女,一人百两平,咱老两口儿留两百平。”

林晚照沉下脸。“一平都不给,都是咱们的。”

“你这是怎么了,倒抠儿起来。”刘爱国笑笑,没在意这话,想着以后还不都是儿女的,继续跟老伴儿商量,“剩下的咱全要成钱,我想着,在孩子们住的附近,咱们也买上一套。仨儿子,一个儿子那儿买一套,想他们了,咱们就去住两天,看看他们。咱不跟孩子挤着,他们屋儿都不大,咱不给孩子添累赘。城里的房贵,估计得花不少钱。”

是啊,老两口上辈子也是这么打算的。如果不是把房把钱都分了,晚年应该会有不错的生活。

但其实,不只他们一家被儿女算计的,村儿里像他们这样的多了去。世上的父母啊,有哪个能敌得过儿女的甜言蜜语。几句好话别说房跟钱了,就是命都肯给他们的呀。

林晚照这次拿定了主意,拿死了主意,跟刘爱国说,“就这么定了。不论是钱还是房,不到死不撒手!”

刘爱国吓一跳,“大晚上,什么死啊活的,没有晦气。”

“就是跟你说,别叫他们两三句好话就哄了你!”

“孩子们也是好心。”刘爱国笑着拉她躺下,“他们在外头过惯了城里的日子,就跟咱们想的不一样了。”

“不用他们这么好心。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你一样都不许应。咱们以后养老就指着这些房这些钱了。”

“我知道。我知道。”刘爱国满嘴应承,但显然没当回事。

老两口拿定主意,凭儿女怎么劝,刘爱国略有动摇,林晚照是岿然不动。

待具体的拆迁协议下来,兄妹四个把协议内容仔细研究了一遍,说到底还是不错的。连老三在村儿里一直没去的二亩三分地,还能补一万多。

只要选定补偿方式,协议都一样。

置换简单,就是1:1,再给些地上物的补偿。

纯要货币补偿的话,计算方式也是统一的,基准地价基准房价被拆迁房屋建筑面积还有折旧费什么的,儿女都是读过书的,人家拆迁办更是专业人士,再不会在这上头出错。

拆签协议是按宅基地,一处宅基地一份儿。

所以林家就多了,栗子沟村儿有四处宅基地一处商铺。县城三套小院儿。小王庄儿还有一套宅基地。

老大手里拿着支笔,他有些看不懂了,“爸,咱们不就四套院儿么,怎么小王庄还有一套?还是在妈的名下。小王庄儿是舅爷家,这是舅爷那处宅子么?”

这份协议是老二开车送老妈去小王庄的拆迁办拿回来的,就得老妈去拿,他去人家理都不理,他不是产权人。

“这事儿你们不知道。”刘爱国掰个桔子,剥开皮,一边吃桔子一边跟孩子们念叨,“当年你舅爷上了年纪,身体就不大好了,他膝下没人,你姥姥想去照顾他,可你姥姥也病着。你妈跟我商量,这是亲舅舅,你大舅小舅都离得远,咱家不能不管,就把你舅爷接到你姥姥家,正好他们姐弟在一处,照顾起来也方便。这么着,你舅爷死之前,跟他们村儿大队干部,还有族里远亲商量的,咱家给送终,身后事也是咱家给办的。他也没留下什么,一处院子就给咱家了。”刘爱国说起这套院子的来历,“你们过年回来,咱们都去小王庄儿烧纸的啊。”

“那不是想舅爷家没人么,总得有人烧一把。”老大由衷说,“爸妈是好人有好报。”当年他姥姥娘家也是大户,建国后被划归富农,家里就衰败了。

老三顺手从老爸手里拿瓣儿桔子吃,“妈,我小姨有没有给你来过电话?”

“怎么了?”林熹光这是对她家拆迁的事多热心啊。

“小姨找我问来着,我想着咱家拆迁跟她也没关系,随便支应她两句。我去看姥爷,听她跟姥爷念叨祖宅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