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难得穿了一身长衫和休闲裤,跟在一个中年男人身旁,眉目紧皱一幅生人勿近的样子。
白昼参加这种他最讨厌的推杯换盏的聚会?恐怕很不好过。
纪繁音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
不过宋时遇白昼岑向阳同聚一堂,指不定今天就能介绍来三号韭菜呢。
她还没打完回复的话,岑向阳又抢先了。
【哎呀,打架了。】他颇有点看热闹地说,【这下要有好戏看了。】
……
今晚本来是白昼和纪欣欣约好打游戏的日子。
本来对游戏不怎么感兴趣的纪欣欣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对游戏燃起了持久的热情,这段时间一直拉着白昼打游戏。
白昼乐意奉陪,但纪欣欣的水平上升得不快,两人的排位与其说在打排位不如说是在打娱乐赛。
但毕竟醉翁之意不在酒,白昼的大多数时间还是都花在了游戏上。
纪欣欣只要一喊,他半个小时之内就立刻上线。
更何况今天这种提前和纪欣欣约好的机会,谁知道他亲爹的秘书突然来了,说让他去参加一个小型晚会。
白昼反抗失败,被强迫换了一身衣服带上了车。
“等到晚宴结束之后,我就将手机还给您,在那之前请放心地交给我保管吧。”秘书微微一笑,把白昼的手机也给没收了。
白昼没好气地往椅背上一靠,左脚大爷地翘到右腿上:“什么晚宴一定要我去参加?老头子来这儿了?”
“白先生想让您见两个人。”
“什么人?”
能做到白昼他爹首席大秘这个位置上的人,口风当然是滴水不漏:“您见了就会知道。”
白昼翻了个白眼,打算按照他老子的意思见那两个人一眼之后立刻就走。
管它见这两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结果下车进了酒店以后,白昼最先见到、勉强算得上熟人的面孔居然是宋时遇。
两人还正好是在入场的地方前后脚撞上的。
宋时遇刚刚经过安检,正在重新戴上手表,而白昼正好插着口袋六亲不认地从外面进来,两人对上视线的时候距离只有那么区区三米。
“宋大少。”秘书彬彬有礼地先问了声好,“宋先生和宋夫人别来无恙?”
宋时遇扣上表带:“他们很好。……也麻烦替我转达对白叔叔的问候。”
“先生常提起您,说您年少有为。”秘书微笑道,“还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跟您学学。”
白昼正在后面摘一条真皮金属手环,听见这两人的对话,很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跟他有什么可学的?”
率先过了安检的秘书面不改色,好像根本没听见这一句似的,朝宋时遇稍稍点了一下头:“我还有些事要安排,先走一步,失礼了。”
他说完还不忘回头朝白昼晃了晃那只刚被没收的手机。
白昼:“……你赶紧消失!”
白昼走过安检门,睨了一眼宋时遇,发出挑衅的轻哼。
宋时遇却问:“刚刚她和你在一起?”
白昼想也不想:“我赶回去还能和姐姐一起打游戏,你别想了。”
宋时遇顿了一下:“我是说纪繁音。”
白昼诧异地扭头看他,质疑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你问纪繁音?”
他和宋时遇对视了一会儿,像是觉得很没趣地啧了一声:“今天没有。”
“昨天是你?”宋时遇又问。
白昼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里的深意,突然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儿来劲了:“昨天你果然给她打电话了?打不通吧?”
宋时遇从白昼的回答里得到了答案,他甚至还多获得了一个信息:纪繁音的手机是白昼关机的。
宋时遇低头沉思了一下。
纪繁音中午时说她要去见客户。
如果这个“客户”指的不是白昼,那似乎只剩下了一个可能的人选……岑向阳。
而这时候的白昼也回过味儿来宋时遇为什么问这几个问题了,他哼笑着嘲讽:“怎么,这个女人一边说喜欢你一边和别的男人约会,你心里就觉得自己的东西被其他人碰了不高兴?”
宋时遇只看了白昼一眼,就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拉白昼下水,不过是因为那时候没有别的选择而已。
但岑向阳,宋时遇是准备让纪繁音避开他的。
当然,那是由于岑向阳这个人性格的问题,而非对纪繁音有什么偏袒的心思。
“――所有人都说纪繁音喜欢你,我看事实根本不是。”白昼刚过安检,在旁边插着口袋说风凉话,“她要是真喜欢你,怎么可能去陪别的男人。昨天是我,今天她又换了谁?哦,反正都不是你就对了。”
两个人是众所周知的情敌,家世背景都较为相近,更何况白昼他爹还时不时地把宋时遇当做别人家的孩子来教育他,所以白昼和宋时遇彼此之间特别看不顺眼。
好不容易抓到一个能疯狂输出宋时遇的机会,虽然觉得这番嘲讽好像总是听起来不太对味,但白昼还是立刻不浪费机会地嘴炮了个爽。
听完嘴炮的宋时遇用黑沉沉的眼睛觑了白昼两秒,突然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昨晚我生病,她在我家待了一整晚照顾我。”他说完前半句,顿了顿又强调地补充后半句,“没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