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自己所不能处理的情境;逃避,自己所不敢面对的窘境。
白日,自见到凭空出现的紫罗兰吊坠,她的心头便隐隐不安,没来得及跟正狩猎火狐的棱翊说一声,便回宫了。也不知道棱翊会怎么想。是否,他会生气?
“唉……”长长的一声叹息,熏忆的声音微弱道几不可闻,“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吧。”那条紫罗兰吊坠,应该只是凑巧而已吧。他,不可能会来到这儿的。作为辰凌国的绝杀王爷,他是那般日理万机,又怎会放下种种,放下他王府中的娇妻,赶来胡韩国呢?
自己,看来真的有点高看自己了。
他,又怎会为了她而……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收回托腮凝望夜空的手,也将紧紧攥在手心的紫罗兰吊坠小心翼翼地放到衣袖之内,熏忆将所有的思绪收回,退后一步,关窗。
翊今夜估计会很晚才会回来吧?不过,如今的她,却不想等待他,不想等待他那能使自己感到安逸舒适的怀抱。只想着,好好静一静。也许上床睡一觉,什么烦心事都可抛除了也不一定。
但是,世事,又岂能尽入人意?
“丫头,怎么竟连本王来了也不知道呢?发了那么长时间的呆,让本王在外头陪着你受冻,你呀,让本王说你什么好呢?”人未至,声先至。
这个声音,阴冷中却带有一丝难得的温柔,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啊。即使是死,她想,她也会铭记于心的。因为,这是专属于他的声音啊。
阴辰魄,他终于,还是来了啊。
那么,那条紫罗兰吊坠,应该是他故意放置在那儿的吧。不过,他怎么就那么肯定她会去那儿呢?又怎能那么肯定她会好巧不巧地发现它呢?
心情,无以复加。莫名的情绪,排山倒海般向熏忆压来,使得她,喘不过气来。
阴辰魄的声音刚落地,他的身影便已趁着窗户尚未彻底关上的时机一跃而入,进入寝房,还不忘反手为处于呆滞状态的熏忆关严窗户。
夜,深沉。晦明晦暗的烛火映照下,竟使得阴辰魄浑身上下笼罩着一抹神秘的独特锋芒。不可否认,这个男人,有着不输于天地间任何人的俊颜。面上刚毅的线条,一如记忆之中,具有冷感,但却是那般深深地吸引着人的眼球。
再见到他,才发现,自己,始终放不开他,始终,忘不了啊。
熏忆呆呆地望着那抹挺拔的身影,有着难以置信,更有着不该如何面对的彷徨。
但阴辰魄却不给她思索的时间,一个大跨步,便已来到她的身前,大手伸出,将她紧紧地搂到了自己的怀中,那份霸道,依旧。仿佛,是在宣示着自己的所属权。一份,阔别一月有十七日的所属权。
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酝酿自己该采取的态度。好不容易,熏忆才开口,说出再相见时她的第一句话。不,不是一句,而是,一整长句:“你是谁?可知擅闯后宫是死罪?还不快走?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
逃避……
搜索枯肠之后,唯一的方案,依旧只有逃避。
“丫头,真的,这么希望忘了本王吗?”邪肆一笑,阴辰魄搂在熏忆腰间的大手紧窒了几分,然后,放下狂言,“本王,偏不让你如愿。”面上的笑,竟有几分阴沉。
“你、你要干嘛?”看着面色迅速变幻的阴辰魄,熏忆心底的警铃大作。
“本王还能干嘛呢?”阴辰魄也不立刻回答,大掌在熏忆的背际缓缓地摸索着,意犹未尽。薄唇,则更加暧昧不明地在她的耳畔吐出惑人的气息,“只不过,是想让丫头能够再次认得本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