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家曾经说过,国与国之间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在人与人之间也同样适用,从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与何其健能拉着那个黄毛偷车贼坐到一张桌子上把盏言欢。
何其健跟那毛贼两杯啤酒下肚,已然成了不打不相识的朋友,大串子撸的滋滋有声,我看着那两人油渍麻花的嘴,都忍不住感慨:“我今天算是认贼做兄弟了。”
那小贼一边拿起一串儿大腰子,一边满脸不服气的说:“说多少次了,别管我叫贼,你说我偷什么了吧!”
“你偷没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今以后,全b市的自行车,你随便锯,挨个儿锯!我再也不管你了!”
“哎呀,我不说了吗,我已经从良了!我二舅托人给我安排现在这份宾馆的工作,月薪上千,我干的可好了。”
这家伙一心认定自己这叫从良,我也懒得纠正,想起来吃了这半天,我想起来还不知道丫叫什么呢,于是问他,“说的这么久了,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总不能一直喊你小贼啊?”
“张山峰。”
“张三丰?!”我和何其健一块喷了,也太糟尽人了吧,这么仙风道骨的名字,何其无辜!
我顿了顿,追问道,“这是你出来行走江湖的花名吗?”
“什么花名,我大名就叫张山峰,高大雄伟的山峰!”
“哦——”就他那竹竿一样的小身子骨,充其量也就是个坟包。我拍了拍他的可怜见儿的小肩膀,说,“山峰,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既然已经是朋友了,我也不瞒你,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想打探一下,我们班主任秦燕,一般都什么时候来这鬼混啊。”
“哈哈哈,好说好说……”张山峰一边吃,一边发出阵阵淫笑:“你们那班主任,我太知道她了,我们宾馆的人私下里给她起了个外号,叫重金属高~潮,哈哈哈 ……”
他这一说,我也忍不住想乐了,“你们这帮人怎么那么坏呢……”这外号起的,让我直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稍一思量,我几乎已经感觉到秦燕那破锣金刚的嗓子在我耳边起来,忍不住浑身一阵颤栗。
何其健在一边儿看着自己手里的洒满孜然辣椒的羊蛋蛋,一个劲儿摇头叹息:“杨校长这口味,快赶上我重了……”
张山峰看看何其健,又看看我说,“你不至于吧?”
我一看他那眼神儿,就知道他又想歪了,抄起铁签字就冲他扎了过去:“你特么别瞎说,我们之间很纯洁!”
“好、好、你们是到我宾馆开房的人里最纯洁的一对儿!”
“你大爷的不是一对儿!也没开房!”
何其健听见我跟张山峰吵个不停,十分不悦的放下肉串签子,“德行,好像谁稀罕跟你一对儿似的,你赶紧问正事儿!”
张山峰果然见利忘义,一顿大串子被我跟何其健收的服服帖帖的,问什么说什么,天花乱坠添油加醋说的我都不敢相信了,“你们要想抓他们俩的奸,其实很容易,不是周三,就是周五,午后或者傍晚,据我观察,大部分时间是午后。”
何其健那个贱人忍不住又插嘴道:“中午刚吃完饭是不是不太适合做剧烈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