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五年前摆了他一道,害他在父皇面前失了先机,险些毁了与南暻的联盟!这些年更是因此而处处受大皇兄的掣肘,在夺嫡争斗中屡屡失利,这叫他如何不恨!
南宫浅陌面色不变,淡淡道:“所谓待客之道自然是对懂规矩的客人,二皇子殿下似乎有些自视甚高了。”
贺兰瑾瓈闻言不由大怒,厉声质问道:“南宫浅陌你什么意思?是在说本皇子不懂规矩吗?!”
“难道觉得殿下作为一国使臣来访,不首先去拜见皇上,反倒跑来我镇国将军府就是规矩了?”南宫浅陌立刻反唇相讥,显然是不打算给贺兰瑾瓈留面子。
贺兰瑾瓈闻言脸色一黑,正待要发怒时忽而眸中闪过一抹诡谲,指着澹台奕訢等人道:“据本皇子所知,北凛和南暻的使臣也并未入宫拜见东霂帝,不知胥扬将军为何就只针对本皇子一人,是看不起我西霄,还是说他们与你关系匪浅,已经算不得客人了……”
贺兰瑾瓈这话里暗藏杀机,在场但凡是有点政治敏感性的人都能听得出来,他是在暗指南宫浅陌与北凛和南暻有所勾结--边关大将与敌国政要关系匪浅,自古以来这可是君王的大忌!
可此刻南宫浅陌若是矢口否认,那便不免有了轻视西霄、刻意针对西霄皇子之嫌,眼下正是和谈的关键时期,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对南宫浅陌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众人不由地暗自替她捏了一把汗。
正当众人暗自忧虑时,不想南宫浅陌却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冷笑着回了一句话:“北凛和南暻使臣可未曾不满于我的待客之道!”
“你!”贺兰瑾瓈被她一句话噎在那里,一时竟寻不到理由来反驳,直气得脸色铁青。
正当此时,席间不知是谁突然嗤笑了一声,惹得众人纷纷喧嚷着笑开来,一时间衬得贺兰瑾瓈如同跳梁小丑一般无理取闹!
北堂啸深深看了南宫浅陌一眼,心中不由地暗自嘲讽贺兰瑾瓈的愚不可及,一个能以少胜多、力退三国联军的女人,其心胸城府智计谋略可见一斑,岂是他三言两句就能轻易挑衅的,简直就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刚刚坐下的夙问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弧度,果然,这才是他所认识的楼陌,睚眦必报,自信卓绝!
澹台奕訢眼底更是不自觉地划过一抹宠溺笑意,师妹还是这般能言善辩,妙语连珠,三两句话就能将对方堵得哑口无言!
贺兰瑾瑜见场面着实有些尴尬,不由地暗自叹了口气,眼底染上几分无奈,紧接着便听着他淡漠清冽的声音在边上响起:“胥扬将军,方才是我二皇兄一时失言,还望将军莫怪!”
时至今日,他又怎会猜不出南宫浅陌就是当年锦官城的楼陌,算起来当年闻府刺客之事她那封信也算是间接地帮了自己一把,让他侥幸躲过一劫。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女子,真不知二皇兄为何非要同她对上?
南宫浅陌将他的无奈看在眼里,再加上二人之前的交情,自然也乐得卖他这个面子,于是浅笑道:“三皇子多礼了,本就是一句玩笑罢了,相信二皇子也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的,对吧?”
贺兰瑾瓈本就恼怒贺兰瑾瑜的多言,此刻更是脸色青黑,可奈何对方已经给了他台阶下,倘若再僵持不下对他并无好处,于是只好硬硬道:“当然,本皇子怎么会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