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样看,这件事应该是莫君睿的手笔,他想要兵部。”莫庭烨沉声道。深邃的紫眸中染上了几分冷厉与不屑,用这样见不得人的手段,他这个侄儿当真是长本事了!
凤之尧不解地看向他:“就算睿王想要得到兵部尚书魏巍的支持,可魏大小姐受伤对他有什么好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莫君睿定是早已在迷阵附近布置了人手,英雄救美,以身相许,未尝不是一桩美谈。”南宫浅陌无不讥讽地冷嘲道,不过转念想到这件事最终的结果,又笑道:“可惜了,天不遂人愿,倒是被夙问误打误撞毁了他们的如意算盘。”
“我这就派人去查当时还有谁在密林的迷阵附近。”莫庭烨沉声道。
南宫枫忽而问道:“陌儿,程之南是你的人吗?”
南宫浅陌挑眉:“怎么这么说?”
“煜王不是傻子,他射向睿王的那一箭很是蹊跷。”
南宫浅陌微微一笑:“程之南可不是我的人,我们只是互惠互利而已。”事实上,程之南在得知当年的真相后会恨上煜王和赵构是意料之中的事,她只不过是在适时的时候助他一臂之力而已。
“你们的意思是说,今日睿王受伤的事是程之南在背后捣鬼?”凤之尧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这程之南不过一介书生,如何能有如此能耐!
南宫浅陌深深看了他一眼,叹道:“书生又如何,他一个毫无背景的文人,短短五年的时间能够坐上刑部侍郎的位置,游走于煜王和睿王之间而不露丝毫破绽,此等心机城府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可他不是煜王的人吗,怎么会突然反咬一口?”凤之尧追问。
“呵呵,你觉得煜王对他有伯乐赏识之恩,所以他应该忠心于煜王是吗?”南宫浅陌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可倘若这赏识是建立在谎言和欺骗之上的呢?”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程之南与凌惜柔相识于微末,十二年的感情,这份初心是他心中唯一不可触碰的白月光,所以他的逆鳞就是凌惜柔,当年莫君煜和赵构联手设局,致使他与凌惜柔成为路人,这份”赏识“程之南自当铭记于心!”
凤之尧闻言微微皱眉,心中陡然形成了一个猜测:“你口中的这个凌惜柔该不会是……”
“前些日子霓裳被绑架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不错,霓裳就是程之南心中的那抹白月光,凌惜柔。”南宫浅陌的话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测。
凤之尧沉默了片刻,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心中不由感到叹惋,说起来无论是程之南还是上官,对舞霓裳都算是用情至深了,可到底还是争不过一个“命”字——前者困于官场倾轧,抱憾终身;后者囿于父母之命,失之交臂。
“那舞霓裳知道此事吗?”
南宫浅陌轻轻摇头:“程之南要我替他瞒着。”
凤之尧哑然,此时此刻,他忽而对程之南生出了一股敬意来,破镜难圆,覆水难收,何必多添一道伤痕!
“抛开立场不提,程之南,倒也是条汉子。”
三人沉默,并未反驳。
隔了片刻,凤之尧转而说道:“皇上已经责令刑部三日内查明此事,煜王这次怕是要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