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祎抬头望了望她,犹豫了一瞬,道:“昨日,我见到浅陌了。”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莫熙瑜心中是又喜又惊,压低了声音道:“这个时候,她怎会……”
忽而想到什么,连忙问道:“此事你可有告诉旁人?”见魏祎摇头,才稍稍放下心来。
又听得魏祎道:“她托我向你带句话,若你愿意,她可以设法带你离开杨陵……曦和,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北堂啸他,不是你的良人。”
莫熙瑜轻轻拭了拭微湿的眼眶,苦笑叹道:“纵使他不是我的良人又怎样呢?已经给出去的心又哪是那么容易能够收回来的!”更何况,她如今还怀了他的孩子……
是啊,给出去的心哪是那么容易能够收回来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想到这里,魏祎心中不由一阵酸涩,为她,也为自己。
两人就这样又坐了半晌,东一句西一句,说了些有的没的,却都有些心不在焉。半晌,魏祎起身整了整衣襟,笑道:“左右我今日进宫不过是来同你说些闲话的,你听听也就罢了。”
“另,她说了,十日,十日内你若是改了主意,可持此物至醉情楼寻她。”临行前,魏祎从袖中取出一物郑重交在她手中。
莫熙瑜眼中微怔,旋即笑着点头道:“好,你若见着她,替我道一声谢。”
魏祎笑着应下。
……
十日很快过去。
这一阵子,西霄朝堂上格外热闹,先是威远侯韩先绪被兵败逃回的定远将军齐翰指证暗通东霂,证据确凿,西霄帝大怒,下令将韩先绪关押入狱,不想第二日韩先绪就被人毒死在了天牢之中。
后有有御史上奏,参户部尚书林广平与定远将军伪造父子关系,欺君罔上。一石惊起千层浪,紧接着又有御史参奏林广平和齐翰参与党争,挑拨两位皇子关系,就连六年前闻府刺客一案都被翻了出来。
许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个时候,韩先绪之死也与林广平扯上了关系,要知道,韩先绪的夫人与闻府的长媳可是嫡亲的姐妹,虽然闻府夫妻两个早逝,可两家的姻亲关系却还是在的,闻老爷子得知此事后,亲自上朝堂替威远侯喊冤,控诉齐翰对闻、韩二府的种种罪行。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年近七旬的白发老人,在朝堂上哭得声泪俱下,又有确凿的证据摆在面前,由不得西霄帝心存包庇。西霄帝无法,总不能当众承认两个皇子的内斗是他一手促成的吧?迫于各方压力,最终只得将这二人问罪处斩。
接下来的事情就都顺理成章了。
连失两员大将的西霄在东霂暄王的猛烈攻势下节节败退,不出半月,之前因为夺嫡之争而陷落的城池便被尽数收回,不仅如此,因着西霄帝背信弃义撕毁盟约,暄王一怒之下直接率兵打到了西霄境内,举朝震惊。
求和的折子、降书雪花一般飞落在暄王的书案上,奈何暄王殿下大手一挥: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