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地,凤之尧正好走到门口,冷不丁地听见这么一句,顿时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给你这个锦盒了?”
莫庭烨:“……”
陶翁不由皱眉:“到底是谁的?”
南宫浅陌在一旁拼命地朝他使眼色,快解释啊!
莫庭烨却是面不改色地继续扯谎,“凤之尧送我们的新婚礼物。”
凤之尧眼尖,瞧见里面的东西顿时眉心一跳,试图争辩道:“不不不,我没有送过这个……”
“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你送的?”莫庭烨刻意咬重了“仔细”两个字,语气中不乏冷厉的威胁之意。
“啊?是,是我送的?”无辜遭受冷眼的凤之尧觉得格外冤枉,苦着一张脸,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陶翁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打量了一圈,忽而明白过来什么,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老夫问的不是这里面的东西,而是这锦盒本身!”
终于反应过来的南宫浅陌轻咳了一声,试探着问道:“敢问陶翁,可是这锦盒有什么不妥?”
“这上面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南宫浅陌接过锦盒来轻轻嗅了嗅,并未觉得有任何味道,故而问道:“不知您所说的这种香味是?”
“云罗香。时隔太久,味道散得差不多了,你闻不到也是常事。”陶翁解释道。自己则是因为常年以酒为伴,这嗅觉自然比常人敏感一些。
云罗香……好熟悉的名字!
等等!南宫浅陌忽而想到什么,心中不由一沉:“这云罗香可是您曾经同我提到过的,那个能够唤醒忘尘引的香料?”
“不错。”说着,陶翁微微叹了口气,“云罗香味道寡淡,且持续时间不长,故而一般很少会有人用它,若这锦盒是你们大婚时送的,那么从时间上来算,倒是刚刚好。”
闻言,南宫浅陌眸色倏地变得冷淡起来,嘴角无不讥讽地说道:“原来是她,呵,可真是我的好母亲啊!”也是,她连夫妻二十多年的南宫渊都能下得去手,南宫浅陌这个女儿在她眼里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陶翁眸光一动,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些片段,望着她有些欲言又止。
“陶翁有话但说无妨。”南宫浅陌自是没有错过他眼中的异色。
只见陶翁摇头长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这云罗香还有一个作用——与豆蔻和沉水香按一定比例混合后,有活血化瘀疏经通络之效……只是如今这个方子早已失传,鲜少为人所知了,若非制香调香的高手,是绝对掌握不好这个比例的。”
活血化瘀、疏经通络……凤之尧飞快地看了一眼南宫浅陌,眼中惊疑不定,难道说楼陌生产后的血崩不是偶然?想到这一点,他的脸色变了几变,犹豫了片刻,道:“我曾无意中听我家老爷子提起过,南宫夫人未嫁前极善调香……”
“来人,去请当时替王妃接生的稳婆过来!”莫庭烨当机立断,深不见底的紫眸中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