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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她[快穿] 耿灿灿 4271 字 2023-05-16

【宝贝你看到这行字的话就代表看到的是防盗章,48hr后可阅】  苏远山想,假以时日,他定要扒了这一身紫袍,好叫世人看看,最后手握相印执掌朝政的,是他苏远山,而非苏承欢。

风里杂着雪,上下回旋,呼啸刮过,刀子似地,割骨彻寒。苏远山停下脚步,轻声唤她:“四叔,你看前面是谁?”

南姒从他得意狡黠的语气里听出一丝恶意。

她抬头,不远处一顶青软小轿朝宫门而来,轿角上羊脂玉环刻就的雕花白泽流苏牌赫然入目。

是燕王府的标志。

待轿子行至跟前时,苏远山作揖道,“参见王爷。”

里面的人喊了一声“停”,宫人为其撩起轿帘。

一张俊朗倨傲的脸闯入视野,七分贵气,三分寡淡,眉眼精致,气质慵懒。众人皆知,燕王贺兰辞,是天底下排第二的美男子。

至于这第一,便属当今丞相苏承欢。

两张惊才绝艳的脸同时出现,饶是看惯了人的小黄门,也忍不住暗自做一番比较。

都说人一落魄,面容精神气也跟着颓败,苏丞相失势已久,今日一瞧,却比之前更为容光焕发,那股子清冷如兰的气质,更添几丝熠熠生辉的明朗。

相比之下,仍是苏丞相更为俊俏。

燕王同苏远山寒暄几句,余光注意到旁边站着的苏承欢。

他很不喜欢这个病秧子。

像茅厕里又臭又硬的石头,迂腐固执,冥顽不明。

无论是当初做皇子还是现在做王爷,他都曾折在这人手里数次。如今好了,皇兄肃清党营,世家地位不复从前,苏承欢再也折腾不起来。

依燕王的性子,即使他再讨厌一个人,也不会直白地表现出来,视而不见,是他最后的礼数。

但今天却不一样。

他发现苏承欢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同平时苏承欢自视甚高的样子不同,今日竟主动凑到他面前打招呼。

“燕王爷。”

说起来,贺兰辞是有些怕她的。少年时入御书房念书,苏承欢曾做过他的老师,时间很短,却令人永生难忘。

那时,他十八,苏承欢十五,刚开始他还起哄取笑竖子年幼无知竟敢来教书育人,后来就被训得笑不出了。苏承欢告状功夫一流,他不知为此被父皇责罚过多少次。

“燕王爷。”声音再次在头顶上响起,燕王回过神,不知何时,苏承欢已挨近离他只有咫尺之隔。

他望见她肆无忌惮打探的目光,如陶瓷般雪白的肌肤不见一点毛孔,仿佛察觉到他的底气不足,她故意往前靠:“王爷,不和臣下说句话么?方才您与远山相聊甚欢,怎地到了我这,就一言不发了?”

南姒看着眼前这个杀气腾腾却又禁不住露怯的男人,她想起自己曾养过的一只仙豹,外表看似凶猛,实则胆小懦弱,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会勇往直前。

或许苏承欢曾经有机会收服这个男人,就算身为政敌,也不至于拼到最后你死我活的地步。看来晋国公主对燕王的影响很大,大到足以让他为爱买-凶杀人。

从刚才燕王往后微微一缩的细致动作,南姒基本可以判定,这男人,对她除了厌恶,更多的是畏惧。

燕王转过脸去,“本王与丞相,素来无话可说。”

南姒并不打算就此别过:“哦,是吗?看来昔日微臣教导王爷的那些话,都已被忘到九霄云外。”

这是摆出当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架子,指着鼻子说他不尊师重道。

燕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下轿来,撩袍踏雪,礼数周全,“学生向老师赔礼。”

南姒很满意,这具身体的优势明明有很多,只可惜苏承欢太过自傲守礼,所以最后才被人欺成那样。

燕王眉头微蹙。他还等着苏承欢的回应。

对面人却饶有兴趣地打量他。

他向来招架不住苏承欢的目光,只是过去她不屑与他周旋,连眼神都懒得施舍,今日这般气势如云,倒出人意料。

贺兰辞不耐烦地掠过旁边站着的苏远山。

要不是他多事拦轿,何曾会有今日这一出。苏承欢向来不是个喜欢占口头便宜的人,若非苏远山有心借势辱人,他哪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同苏承欢鞠躬行礼。

苏远山如针芒在刺,顶着燕王的眼神,内心汹涌澎湃。

他怎么也没想到,苏承欢不但敢让他跪,还敢让燕王下轿行礼,那可是燕王,皇帝的亲弟弟。

小黄门轻声提醒:“大人们,皇上还等着呢。”

南姒收回视线,同燕王道:“改日为师再登门拜访,与你畅谈一番。”

燕王愣住。

往常对他百般厌恶的苏承欢,竟有想要登门拜访的一天?

望着前头缓缓消失在视野内的身影,燕王迟迟未回过神,待重新入轿,他忽地吩咐侍人:“回去告诉王管家,府中将有贵客来临,让他提早准备。”

金銮殿外,南姒等候多时。

苏远山先她一步进去,眼见太阳快要下山,万丈夕光覆落殿檐玉瓦,她站得腿都麻了,终于得以传召。

背着光,皇帝面容隐于晦暗中,他坐于宝座上,绛色纱袍下一双赤舄,微微晃动,袖襕窸窣。

小黄门捏着嗓子喊:“怎地不跪?”

南姒蹙眉,继而舒袖伏地,“叩见皇上。”

“你们都下去罢。”皇帝的声音冷冽孤高,仿佛琉璃玉石相撞,透着不可冒犯的皇家之威。

他步态怏怏,稳稳地停在她面前。“听说你让苏远山跪你?他若不跪,你便要参他?”

“是。”没有任何狡辩,她理直气壮地承认。

皇帝呵一声,笑声里一丝玩味,“想不到一向清高自傲的苏大人,也会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时候。”他屈身扶起她,瘦弱的身躯似扶柳,轻轻一握,便能捏碎。

皇帝扫量她,他这位弱不胜衣的丞相,拘得一副清秀模样,便是外头奉茶的宫女,都比之更要健朗。

他冰冷的手指落在她腕上,“近来有人对朕颇有微词,聚众非议,爱卿可曾知晓?”

说的,是他绞杀世家之臣的事。

南姒看清眼前人的脸。

美如冠玉,龙威燕颔,君王气度,从骨子里透出的高高在上。

哪里都好,就是那双眼睛,太过冷酷无情。

南姒低眸回道:“微臣不知。”

他抬手攫住她的下巴,语气淡漠:“你竟不知?朕听到的可不是这样,传闻带头聚众妄议新政的,便是你苏承欢。”

南姒沉默以对。

在她来之前,确实是这样。要怪,就怪通灵玉选的好时机。

皇帝加重力道,他生得比她高大,此时她被迫抬头相望,触及这位掌权者的视线,冷似寒冰。

她也曾有过这样的眼神,但和她不同,他眼中的眸光,除了权力,似乎还掺杂着别的东西。

皇帝放开她,重新端坐宝座。

他缓缓道:“替朕研墨。”

南姒跟过去。

皇帝垂手搭着臂搁,指向桌上厚厚一叠折子,无情无绪道:“你翻开看看。”

南姒微愣片刻,摊开来看。

皇帝饶有兴趣地盯着她,一字一字吐道:“全是参你的奏本,责你欺君罔上,肆意妄为,爱卿,你认为朕该怎么回他们?”

南姒将奏折整理放回,不疾不徐地研墨,低声道:“皇上是天子,自然不会听信这些莫须有的谣言。”

皇帝一挑眉,眸色微敛。

被顶撞惯了,第一次从苏承欢的嘴里听到奉承之语,竟有些不习惯。

他的目光从她眉眼掠过,这张脸生得太过好看,如玉雕雪砌一般清丽,便是他后宫三千佳丽,也没有比眼前人更俊的。

皇帝蘸墨执笔,轻轻在奏折上批下一句“不得妄议丞相”。

南姒松一口气。

这里不比上一个世界,封建王朝,皇帝就是天,所有人的命,都被他捏在手里。

皇帝道:“朕替爱卿拦下一灾,爱卿如何报答朕?”

南姒对上他深沉的目光,柔声道:“若皇上不嫌弃,可否让微臣在府中设宴招待?”

皇帝生性多疑,从不轻易相信旁人,为防刺客暗杀,连这金銮殿都布满机关。

又怎地会赴一场鸿门宴?

皇帝沉默多时。

片刻,他道:“好。”

回到苏府,南姒气喘连连,往榻上一躺,通灵玉迈着猫步走来。

它已经饿了整整一天。

苏府连人都养不起,又怎么养得起猫。

通灵玉忧伤地舔舔肉掌。宫里发生的事,它开天眼全看到了。

它问:“主人,苏府这么穷,你拿什么招待皇帝?”

南姒笑着眨眼,猛烈咳嗽后的苍白面容泛起一丝血色,“我自己。”

天影公司受益匪浅,不到两年就成为国内最大的影视上市公司。所有顶尖的资源,全都得等南姒先挑,她挑剩的,别人才能拣。

在公司里,所有的员工和艺人见了她,都得恭敬喊一声“真姐。”

有人私底下讨论,“为什么不直接喊老板娘?”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南姒是赵晟天的女人,可是这两人却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

南姒不急,她根本不在乎什么名分,她心里只有她的任务完成度。而对于赵晟天来讲,赵家不会接受他的明星女朋友,哪怕南姒已经登顶影后巅峰。

在古板的赵家人眼里,戏子就是戏子,光鲜亮丽,也不配进他们家的门。

南姒拍新戏的时候,赵晟天正好被赵家喊回去,意思很明确,与人相亲,今年交往,明年结婚。

赵晟天看惯圈内这些有名无实的政治婚姻,他觉得结婚也就是个虚名,两个人没有感情更好,各自谁也不碍着谁。

但是他犹豫了下,觉着得先和南姒说一下。要是他是一般的富家公子哥,说不定他会娶她。

只可惜他不是,赵家的基业,必须在他手上变得更强更雄厚,事业与儿女情长并不冲突。结婚后,他会一如既往地待她好。甚至于只要她愿意等,总有一天她也可以成为名正言顺的赵太太。

她向来聪明,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但是再聪明的女人,也会有无法控制情绪的时候,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在她崩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所以,与其让她从旁人嘴里听到这个消息,倒不如他亲自告诉她。

晚上赵晟天去剧组接南姒。

他们各自都很忙,但再怎么忙,每个月都说好至少一次欢爱。一个月的欲望积压到一天,每次几乎战至天明。

攀上顶点时,赵晟天没有像平时那样停下给她喘息的机会,他更为凶猛地将她弄上一波又一波,直至她身体承受不住快要昏死过去。

这时他伏在她耳边,口吻冷静地说:“我要和别人相亲。”

南姒一顿。

这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他舔舐她白嫩柔软的耳垂,继续道:“我总要结婚的。”

通灵玉震惊脸。

男人对女人的好感度,达到60是喜欢,达到70是爱上,而这时候赵晟天对南姒的好感度,已经是90,相当于疯狂迷恋的程度。

在他表现得如此痴迷的情况下,他竟然能当面说出这种话。

通灵玉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天之骄子。看来就算是神尊大人,也无法影响这个世界的气运。能成为天之骄子的人,果然不是寻常人。铁石心肠的程度,令人咋舌。

它悄咪咪看南姒,担心她生气。

可她压根一点恼怒的样子都没有。这么多年,她历经沧桑,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越是成大事者,骨子里越是绝情冷漠。

他们的爱很少,即使全部掏出来,也只是车水杯薪。

赵晟天说出这样的话,她并不觉得奇怪。

两人还未分开,她转过身,“知道了。”

简短三个字,掺杂着欢爱时的迷离与魅惑,除此之外,波澜不惊。

他捧住她的脸。

这双似清泉般空灵的眸子里,没有一滴眼泪。

他锋利的视线注视她的红唇,渴望从她嘴里听到半句叹息,“你为什么不哭?”

她夹紧他:“我为什么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