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平早上醒来的时候,没看见郁桓的人。
整个宾馆干干净净的,没一点儿郁桓留下的痕迹。
阮秋平呆在床上醒了一会儿觉,便走向卫生间洗漱。
他揉了一把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低头拧开水龙头。
……嗯?
拧不动?
阮秋平低头一看,才发现这个水龙头的把手设置得尤为怪异,整个把手的连接处都歪歪扭扭的,像是被不成熟的焊工重新焊接上的一样。
要单单是焊上的也就算了,顶多是有些不美观,只是这把手似乎还焊错了地方,完全成了死物,根本就无法控制水流。
……什么酒店啊这是,连水龙头都没法用,上一任房客都没有投诉吗?
阮秋平对这间酒店的服务质量深表怀疑。
阮秋平有些不开心地走出了洗手间,并准备拨打电话向酒店的工作人员好好地反映一下这个问题。
可他刚拿起电话还没来得及拨号,酒店的房门便被人打开了。
是郁桓回来了。
郁桓穿着整齐,手上提着一袋早餐,但面上隐隐有些倦容。
“你去买早餐了吗?”阮秋平问道。
郁桓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将早餐放到阮秋平面前:“嗯,买了一些,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谢谢,我吃饭不挑的。”阮秋平说,“但是稍等一下,我要先拨打个电话。”
“要拨打什么电话?”郁桓问。
阮秋平皱了皱眉,抱怨道:“他洗手间的水龙头有问题,完全没办法使用,我要打电话反映一下这个问题”
……水龙头?
郁桓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你先别打电话,我去看看。”
说完,便转身进了洗手间。
阮秋平放下手中的电话,和他一起去了洗手间。
郁桓盯着水龙头看了至少有三秒,然后又挥了一下右手,一段金光在水龙头周围萦绕了一圈,然后将水龙头的把手恢复到了原位。
“好了。”郁桓后退了一步。
阮秋平呆呆地说:“……你自己这酒店把水龙头修好了?”
郁桓有些勉强地说:“……日行一善。”
阮秋平还想说什么,却被郁桓打断了:“不要在无用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去吃饭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正午来临之前,郁桓带着阮秋平来到了本市最豪华的珠宝店。
阮秋平和郁桓样貌出众,气质脱俗,一进珠宝店就被导购围了上来:“两位先生,上午好,请问两位是想要看哪种类型的珠宝呢?”
“婚戒。”郁桓言简意赅地回答说。
导购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番,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一对男士婚戒吗?”
阮秋平点了点头,补充道:“一对男士婚戒,日常一点,而且质量要好一些,因为要戴好多好多年。”
郁桓偏过头看了阮秋平一眼。
导购:“好的,我大致了解了,两位请跟我来。”
阮秋平抬头朝着郁桓笑了笑,牵上他的手:“走吧。”
郁桓垂下眼,并将阮秋平的手握紧了一些。
这个国家的同性婚姻法尚未实施,因此整个店里适合两位男性佩戴的婚戒并不算多,阮秋平和郁桓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特别喜欢的。
“要不两位考虑一下我们店的定制戒指?我们店里私人定制款婚戒虽然价格略贵,但整体更为精致漂亮,而且具有独特意义,至今已有上百年的历史。在国外,欧洲皇室尤为青睐我们品牌所打造的产品,而在国内,如今归来集团的创始人和其同性伴侣的婚戒也是在我们这里定制的……”
郁桓:“……”
阮秋平:“……”
郁桓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几乎把“那人怎么阴魂不散”几个字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阮秋平心中一跳,率先打断导购的话:“那个,这附近还有别的珠宝店吗?”
导购声音戛然而止,嘴唇颤了颤,目光简直是泫然欲泣:“……请……请问我是有哪句话让您不开心了吗,是我的服务态度有问题吗,如果我让你感觉到不适了,请及时告知我,真的对不起……”
阮秋平慌忙摆手:“不不不,您服务得很好,只是我们这边的问题,我们不太喜欢这个品牌……”
郁桓却捉住阮秋平的手,淡淡地说:“我们选择定制款的婚戒。”
导购泪眼瞬间就消失了,一脸喜气地对他们说:“麻烦两位先跟我来VIP贵宾室稍作歇息,我再详细为两人解释说明一下定制款婚戒的具体内容。”
坐在在贵宾室的沙发上,阮秋平转头看着郁桓的侧脸,说:“……我以为你会介意。”
“我为什么要介意。”郁桓语气平平,“我一点都不介意。”
阮秋平:……
定好戒指款式之后,郁桓再三确定可以刻字,然后说:“我们明年来取。”
“好的先生,只是我们的定制款婚戒需要提前付全款,您看可以吗?”
“可以。”郁桓掏出了自己的钱包,“多少钱?”
导购说出了一个巨大的数字。
郁桓已经打开了自己干瘪的钱包。
郁桓:“……”
导购瞥见郁桓的钱包里只有零星几张纸钞,和一张身份证,她稍微沉默了一刻,然后说:“如果您忘记了带卡,我们这边也是支持手机支付的。”
……
阮秋平立刻就看出来郁桓下凡的经费有限,他脑子里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然后低头在自己的乾坤袋里翻了翻,高兴地掏出一张黑色的卡来:“郁桓,我有卡!”
这张黑卡乍一看十分普通,只是仔细观察便发现它整体十分有质感,像是一张古朴的书页,而他的外围嵌着一圈金边,右上角写着一个025的编号,右下方则画着一头坐在金山上的恶龙。
导购看见这个图案,眼睛猛地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