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是他娘!”
竹七非常硬气,见了老村长也没有怂。他把那伪造的契简拿给老村长瞧了一眼。
“您瞧,这五十银贝可不是我瞎说的。既然借了钱,那就得还债。伍老四是她儿子吧?那不找她找谁呀。”
老村长沉着个脸,看着一旁被押在地上的伍乘风失望的摇了摇头,转头和竹七商量道:“五十银贝实在太多了,任谁这样一下都是拿不出来的。不如宽限些时日?”
“老村长,您这是为难我呀。这钱若是我借的,您要说宽限那就宽限了。现在是我们老大催着呢,都好些时日了,再不收上去,我们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可她一家都是平民老百姓,哪儿来的五十银贝,你这硬收也得不到什么,还不如放宽些日子让她们筹钱。”
老村长话音刚落,乔氏就立刻跳了起来。
“呸!谁要给他筹钱,老娘才不会替他还钱!”
“那我不管,只要他还是你儿子,这钱你们就必须还!”
这话真是犹如一道天外福音,瞬间点醒了乔氏。
“老村长,我要和这孽障断绝母子关系!他不是我伍家的人了,债就不用我们还了吧?”
老村长:“……”
竹七心下一喜,可算是说到重点了。
“老太婆你这心可真够狠的,你要是和他断绝了关系,债是跟你没关系了,那他这人可就由我们处置了。少说也得断两只手呢,你也忍心?”
“那是他自作自受,死了都不关我的事儿。”
乔氏得了准话立刻回屋子里去翻出了户籍要老村长给她办断绝关系的证明,另外再将伍老四的户籍清出去。
老村子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可伍四娃借的那么多债让乔氏他们来还确实是没道理。先前听着还要把伍小美给拉走,好好一姑娘哪儿能叫这些人给毁了。
他纠结了半响,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四娃,你莫要怪我。”
伍乘风低着头摇了两下,仿佛已经认命。
曾经乖乖巧巧的一个孩子如今落得这副模样,老村子当真是于心不忍,走到门口了又回头和乔氏说了两句。
“这户籍我得先去族老里正那儿弄证明,明日再拿到府衙上处理,你若是后悔了,随时来找我。”
乔氏冷哼了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
她巴不得赶紧把这关系给断了,又怎么可能会后悔。
“呐,你们都听见看见了吧,我跟这孽障都已经断绝母子关系了,以后他的事儿可跟我没关系!你们要再敢动我家里的东西,我就报官去!”
竹七憋着笑,面上却要演出一副不得不放弃的样子,拖着伍乘风回了船上。
“这戏演得可真累!”
“有钱拿累什么累?”
伍乘风取出钱袋,一人分了一百铜贝出去。
“喂,你刚没听老村长说么,要明日才能到府衙把你的户籍迁出去,你这么早就把钱给了,不怕有什么变数啊?”
“你是说她会后悔?”
伍乘风笑着摇了摇头。
“她不会的。”
就算那伍家有聪明的觉出了不对劲儿,他也会让他们根本没空去探究。
“竹七,呆会儿再帮我演场戏去。”
竹七:“……”
两刻钟后,镇上码头边。
“瞧见没有,就那艘船,你花三十铜贝包他过江一个来回,他肯定会接。然后,只要把我刚刚教给你们的话说一遍就行了。”
伍乘风指的那艘船是乔氏娘家弟弟的,只要竹七两人在船上把伍大奎的事儿一说,不到傍晚乔氏便能知道。最迟明天早上,乔氏绝对会带着一家子杀到城里,给伍大奎一个惊喜。
啧,想想那场面就刺激。
“行了,记下了,我和二生去。你家事儿可真多。”
竹七嫌弃的不行。现在想想,还是自己这样的孤家寡人好。他带着二生按照伍乘风说的找到了那艘渔船,一听他们三十铜贝过江一个来回船主乔有财立刻应了下来。
船刚一离岸,两人便演上了。
“七哥,听说你们那路氏布坊的大掌柜马上就要被调到城里了,新掌柜的人选定下来了吗?有没有可能是你啊?”
“我才干几年呐,那肯定不能是我啊。想做大掌柜啊,估摸着还得干个五六年呢。”
撑着船的乔发财一听路氏布坊,又听到大掌柜,顿时想到了自己的大姐夫。大姐夫可不就是路氏布坊的大掌柜么,所以大姐夫要调到城里了?!
“欸!小兄弟,你们说那路氏布坊的大掌柜是叫伍大奎吗?”
竹七当然说不是了。
“一瞧你就是许久没去我们布坊买布了。伍大掌柜七年前便调进了城里,如今在城里布庄做二掌柜呢!”
“怎么可能?!”
乔发财不相信。要是大姐夫真调到了城里做了大掌柜,那以大姐的性子早就宣扬的人尽皆知了。
“害,你不信自己去城里瞧瞧呗。”
竹七没再理他,转头和二生继续演戏道:“说来伍大掌柜可真是厉害,从学徒做到大掌柜再到城里人人羡慕的二掌柜也就十来年的时间。如今财有了,宅子也有了,还有一房小娇妻,听说马上又要添丁了,这人生真是叫人羡慕。”
“等会儿!你们在说啥?!”
什么叫财有了宅子有了,小娇妻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