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寻到了霍焰的唇。
江海潮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
起初,霍焰并没有动作,可随着江海潮轻轻的试探,男人再也忍不住
被霍焰推开的那一刻,江海潮是懵的。
蛤?美人计不管用了?!
“江海潮,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霍焰抬指,捻过江海潮泛红的唇,“你什么时候这么玻璃心了?”
江海潮的演艺道路确实顺风顺水,可那毕竟是鱼龙混杂的娱乐圈,没有人能逃过被黑的命运。
但是江海潮硬是凭借着过硬的实力,和咸鱼式的处世态度,在混乱之中处变不惊地走到了今天。
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子虚乌有的假料难过得茶饭不思?
要完!江海潮看着霍焰清醒无比的眼睛,就知道自己的要完。
霍焰嗤笑一声,抬手,一颗一颗,解开了江海潮的扣子,“不过,既然你这么知恩图报——”
他俯身,在江海潮的脖颈上落下一个吻,“我就成全你的好意。”
“我,我,不是,”江海潮徒劳地挣了挣,“霍焰,你等等。”
江海潮:“你别这样。”
一声轻响,扣子散落在地。
江海潮只觉得胸前一凉。
“霍焰!”江海潮焦急地蹬了蹬腿,而霍焰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一个抬腿,就压住了乱动的人。
“你别这样,行不行?”江海潮偏头,想躲开男人强势的吻,“我,我难受”
男人捏着江海潮的下巴,肆意地夺取着他唇齿间的温度。
“难受?”霍焰哑声说,“你觉得我还会上当么?”
“老婆,”男人凑到他耳边,气息不稳,“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门外,小助理急得原地转了好几圈。
完了完了,苦肉计用多了不管用了!
就在他打算奋不顾身,冲进去的时候——江海潮,终于开始了他的表演。
“霍焰,”江海潮颤抖着,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哭腔,“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行不行,我害怕。”
认错、认怂,一气呵成。
“江海潮——”霍焰捧着江海潮的脸,正想说些什么,可掌心却忽地被眼泪打湿。
他想说,你不用再演这种苦情的戏码,不用再徒劳挣扎。
可看见江海潮真的落泪,霍焰所有的语言,就都消失在了喉间。
江海潮乌发凌乱,闭着的眼尾轻轻颤着,直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结成一绺一绺,泪珠一滴滴垂落,一下下砸在霍焰的掌心。
“霍焰,我害怕。”他说着,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着,打着颤。
江海潮轻轻地说:“霍焰,你别这样。”
我真的很怕你。
我怕你的凶悍,怕你的强势,怕你的眼神,你的气息。
而江海潮最怕的,是霍焰那颗滚烫的真心。
霍焰的爱,是网,是牢笼,是禁锢。
是会随时绑住江海潮手脚的枷锁。
“我害怕。”江海潮颤抖着,终于挣开了霍焰的压制,他蜷缩着身子,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江海潮埋着头,衣服在纠缠中已经褪到了胳膊上,露出大片冷白的皮肤,而他的唇也因为男人的亲吻,染上了一层绯红。
看上去十分可怜。
“江海潮,”霍焰顿了顿,失语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
一时之间,那个在谈判桌上处变不惊的男人,再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判断力。
“霍焰,你别这样行不行?”江海潮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隐隐的哭腔,“我真的害怕。”
霍焰没有再出声,沉默地起身,坐到了床边。
他本来想点一支烟,可摸了摸口袋才后知后觉,他已经戒烟很多年。
因为,江海潮不喜欢烟味。
不知过了多久,江海潮终于止住了眼泪,他抬手,缓慢地将衣服穿好。
看着地上滚落的扣子,江海潮顿了顿,还是了床,弓着身,将扣子一颗一颗地捡起来。
看着江海潮蹲在地上的背影,霍焰久久地沉默着。
“霍焰,”江海潮背对着霍焰,起身,拢了拢散开的衣服,“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江海潮顿了顿,又说:“但如果你想强迫,我也无能为力,”他自嘲一笑,“我不过是个小玩意儿,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江海潮,”霍焰盯着他的背影,沉声说,“被背叛,被辜负,被抛弃的那个人,是我。”
霍焰起身,慢慢走到江海潮身后,“无能为力,无法反抗的那个人,也是我。”
他叹了口气,果然,无论如何他永远都是输家。
在江海潮面前,他霍焰永远没有胜算可言。
霍焰亲手奉上了自己的自尊,“你说,你怕我,”他苦笑,“好,那我改,行不行?”
霍焰从身后抱着江海潮,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什么都可以改,江海潮,我认命,也认输。”
他低声下气,轻声哄他,“江海潮,你回头看我一眼,好不好?”
“啧?”小助理扒着门听了半晌,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莫非是江海潮力挽狂澜成功了?
就在小助理喜滋滋地给自家老板鼓掌的时候,忽地感觉身后一凉。
他一转身,就落入了项思明和隋韵成冷冰冰的眼神中。
项思明:“江海潮怎么样了?”
小助理惊吓过度,下意识说:“在霍总床上呢”
语毕,小助理听见了自己灵魂破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