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被红莲业火焚烧,灵魂会同步受到伤害,罪孽少的灵魂还好,罪孽过多的灵魂,往往随着火焰熄灭就跟着灰飞烟灭了。
所以,落入地狱的灵魂,宁愿受刑抵罪,也不愿挨红莲业火一烧。
灵魂被红莲业火折磨到或是重伤或是灰飞烟灭,但他们现实的身体却是完好的。
以红莲业火对付某些人,其实再适合不过。
只是,地狱中那几种火焰,具有审判属性的红莲业火最难掌握,除了黄泉神子以外,只有阎魔那几个直属手下掌握了这种火焰。被红莲业火烧过的灵魂会出现特殊的印记,这样的灵魂只要落入黄泉之中就会被阎魔手下的审判厅发现。
夏油杰将红莲业火压箱底,一方面是中津国的环境不好点火,另一方面就是担心自己的“离家出走”会被那些灵魂牵扯出来。
现在没关系了,阎魔的鬼神都找到他在东京的家了,落实了离家出走、啊不,是出门散心的夏油杰无所畏惧。
“这个好。”五条悟笑嘻嘻,“用来烤烂橘子正好诶。”
这叫提前报应。
夏油杰挑眉,十分大方地道:“可以啊,悟说什么时候烤烂橘子,咱们就什么时候烤烂橘子。”
无视这群教徒在红莲业火下的丑态,夏油杰和五条悟悠然地聊着天,下了高台,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至于盘星教的产业和资金?
可以问孔时雨。
如果答不出来,他就死定了。
半个小时后,救护车呼啸而来。
三个小时后,新闻台报道了东京某xie教集会,教主被杀碎尸,全体教徒疑似中毒,集体进ICU,目前已有12人死亡,89人变成植物人的重大恶性-事件。警方已介入调查,誓要将犯人缉拿归案诸如此类。
从犯五条悟:“哦豁,死了12个,植物人了89个呢。”
死掉的12个人中,不排除有人罪不至死但被红莲业火带来的痛苦和对未知力量的恐惧给吓死的。但植物人的那89人,则是灵魂受损太过,无法控制作为容器的身体而陷入类似植物人的状态。他们残缺的灵魂会被一直困在身体里,直到身体死亡。
以着那群教徒的家底,哪怕只是为了脸面看得过去,他们的家人也会抱着能够醒过来的期望,用各种仪器给他们续命。
这样的活着,被困在身体里的灵魂可能不会喜欢呢。
主犯夏油杰收回看向电视机的目光,看向眼前满头大汗的韩国裔诅咒师中介,微笑轻语:“所以,孔先生,你觉得呢?”
孔时雨:“……”
他觉得?
他觉得个屁!
孔时雨很想这么霸气地喊出来。
但是,形势比人强,被两个刚刚玩死了盘星教上下的特级咒术师盯着,孔时雨冷汗刷刷地淌。他虽然深爱着小钱钱,但也要有命花那些小钱钱。
里世界有名的诅咒师中介扯了扯嘴角,干巴巴地道:“有关盘星教的产业资金问题,我确实……略知一二。”
无论是夏油杰还是五条悟,他们其实并不缺钱。而且,对比过平行世界十年后的情况,哪怕没有百分百契合他们世界的情况,他们带回来的各种情报依旧具备很大的价值。只要拿出一点本金,不用几年,那笔钱就能翻个百八十倍。
但是……
“不想放过盘星教。”夏油杰跟五条悟嘀嘀咕咕,“一点钱都不想给那个垃圾xie教留。”
他们打劫盘星教的产业和金钱,是个态度的问题。
“没错没错。”五条悟用力点头,“不能放过盘星教。”
踩着盘星教,一个走官方程序正式登记过的新教派诞生了。教派全名为伊弉冉尊教,简称冉教。
伊弉冉尊,正是黄泉津大神伊邪那美命的别号。
显然,这就是一个供奉众神之母伊邪那美命的宗教。
教主夏油杰,副教主五条悟,高层的位置留着,因为他们冉教不是单纯搞信仰的普通宗教,他们还要抢一抢市面上祓除咒灵的单子,招揽自由咒术师是非常有必要的。
有钱有人脉也有神脉,地处东京,建造了总部冉教神宫的整座八寻山都是冉教财产,由副教主五条悟慷慨捐赠。供教徒参拜的三神像是教主夏油杰亲自雕刻的,动了点手段,即使时日尚短,并无信仰之力滋润,依旧可以作为神魂短暂神降的容器。
教派建立初期,除了要照顾幼崽的姑获鸟,其余十一个式神统统过来帮忙搞宣传。
从平行世界拿回来的情报要充分利用起来,不仅赚钱的产业要置办,各种人才要提前往碗里扒拉,还得派人盯着小虎杖悠仁那边,看看能不能将某个名叫羂索的脑花提前揪出来。
夏油杰要忙着冉教的建设发展,五条悟则要去用“说服”那些他之前好不容易挑出来的咒术师苗子来东京高专上学,好好感受一下五条前辈的光辉,将脑子里那些封建泔水倒倒干净。不管是主动倒还是被动倒,五条悟只看结果。
因为五条悟的恶劣行径,咒术界一片怨声载道,惹得咒术界高层三天两头就嚷嚷着要跟五条悟会议室见。
五条悟可惜地看了一眼那些烂橘子。
这群忙着跳脚的烂橘子恐怕怎么也想不到,五条悟上个任务失踪的那一天里,他在平行世界过了相当精彩的十天,不仅单挑了整个咒术界,还围观了另一个自己踩爆了大半烂橘子。
那可是价值百亿的名画经典场面呢。
可惜还没到这群烂橘子爆炸的时间。
鉴于需要处理的事务太多,夏油杰忙得脚不沾地,完全忽略了时间的流逝。
但这个早上有些特殊。
早上六点,准时醒来的夏油杰闭着眼睛抻了个懒腰,习惯性地摸向旁边的位置。
五条悟在家里是有自己的房间的,但就跟他们上高专那会儿,为了抓紧时间跟夏油杰腻乎,他是什么东西都往夏油杰的宿舍塞。等到高专二年级的时候,五条悟更是理直气壮地登堂入室跟他抢被子了。
所以,搬家之后,晚上睡觉的时候看到早早躺在他床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一双水润莹亮的苍蓝眼眸时,夏油杰真的是一点都不惊讶,十分淡定地接受了新家的床也要分五条悟一半。
挚友的时候都要跟他抢被子,这都自封的未婚夫夫了,自然没法将这只大猫赶出房间。
他们两人一起住,一向生物钟精准,不管熬夜打游戏还是看电影到几点,第二天早上六点始终能挣扎着醒来并有大毅力爬起来的,当然是夏油杰。
至于五条悟,他需要夏油杰起床洗漱结束后趿着拖鞋走到床边,将湿漉漉的手拍在脸上,塞在脖颈里或是直接掀被子,他才哼哼着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
所以,在夏油杰的手摸了个空后,他倏地睁开了眼睛,彻底清醒了。
悟不在?
悟这次起得比他还早?
夏油杰下意识撩起窗帘看向窗外,今天的太阳不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吧?
……好吧,亲眼确认一下,天照没有抽风地令日轮从西边升起,五条悟只是非常罕见地起得比他早了一回而已。
复又仔细地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夏油杰随意拢了拢半长的黑发,趿着拖鞋,走到盥洗室里,刷牙洗脸再熟练地扎起一个丸子头。
换好衣服,夏油杰打开了卧室门。
门一开,他惊到了。
“这是——?!”
却见卧室门前正放着一只巨大的纸箱子,长宽高至少一米五,直接挡住了夏油杰出屋的脚步。纸箱上用彩色绸带扎着一个硕大的蝴蝶结,上面贴着的收件人标签上正写着夏油杰的名字。
夏油杰懵了一下,旋即他意识到了什么,顿时露出了无奈的表情,缓声道:“悟,你又在玩什么啊?”
“喵呜~”
纸箱中传出一声惟妙惟肖的猫叫。
听到这一声又奶又嗲的猫叫,夏油杰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纸箱上扎着的蝴蝶结,但他却故意不解开,而是屈指叩了叩纸箱,笑眯眯地道:“呀,原来我猜错了呢。不是悟,而是一只……小猫咪?”
“咪呜~~”
从纸箱中传出来的猫叫声更加百转千回嗲声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