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竟然做梦了。”
圣徽缓缓从床上站起身来,可又想到睡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心下不由有些惴惴。
自己想只会越来越难过,她犹豫半晌,还是决定开口问人。
“钦原?”
空灵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没有过太久,一只黑黢黢的大鸟,就飞入房间里。它落在最高点,用鸟喙修理自己的羽毛,懒洋洋地问道:“什么事求本大爷?”
对于这趾高气昂的神鸟,圣徽一向是不喜欢的。
这鸟说话的语气和姿态,总是让她想到部落里的首领。
而且还是她打不过的首领。
所以没有事的话,她决不会主动去找钦原。而这落在这只心比天高的鸟眼里,那就是圣徽每次找它,都是有求于它。
只不过,倒也没说错。
圣徽笑得乖巧,问道:“汪尧那边的事,你收到消息了吗?”
她不说汪尧还好,一说汪尧,钦原的表情就变得极度鄙夷,“你掏了他的墨晶,杀了他的母亲。现在怎么还有脸,敢问他的情况?”
“还是说,折磨汪尧已经让你不满足,你还想要杀了他?”
钦原说出口的话是如此辛辣,叫圣徽无地自容。可紧接着涌上心头的,就是恼羞成怒。
她也不再对钦原抱有好脸色,而是迅速沉下脸来,冷漠无比地说道:“如果不是你没用,救不活那匹狼的话,我和他又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啧啧啧。”钦原开始怪叫:“这就是光使大人吗?”
它展开自己的翅膀,盘旋在圣徽头顶上方,说个不停:“有求于我的时候,一边哭一边磕头,声泪俱下要我救人。”
“现在呢?”
它讥讽地看了一眼圣徽,继续道:“现在为了让自己良心好过,竟然把过错推到我身上来。”
“可当真是卑鄙无耻至极呀。”
“你这种人,怎么配当天选者,怎么配和汪尧平起平坐的?”
对于一开始的讥讽,圣徽都能够充耳不闻。毕竟她做了什么事情,心里还是有数的。
可错就错在这只鸟,不该说最后一句话!
圣徽沉着脸,在钦原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食指中指并拢,韵力在此间汇聚。一柄桃木剑,自她身后而起,一飞冲天!
钦原来不及躲避,便被桃木剑贯穿翅膀,只能狼狈落地!
现在这一出,它万万没有想到。
它瘫在地面上,不可置信地看着步步逼近的圣徽,语气里的失望是如此明显。
“你竟然对我动手?!”钦原愤怒地大叫:“我可是天地神鸟,是来帮助你的人,是你的伙伴!我对你有恩,你却对我动手!”
“是又怎么样?”圣徽慢慢走上前,单手提着桃木剑。桃木剑上血迹未干,就顺着她的动作,一点一点往下流淌。
她却不在意地板被染红,而是看着钦原,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丧心病狂的笑容来,“你们处处贬低我,折辱我,还要我感激你们?”
“在想什么呢?”
说完后,似乎是想到之前种种情形,她竟然再度举起桃木剑,对着钦原重重劈下!
好在钦原虽然受了伤,但是腿还好使。
它飞速地躲开攻击,还不忘破口大骂:“江风说你是个心胸狭隘忘恩负义之徒,我还不信,非要和你一起。”
“现在看来,竟然是我被你这小丫头片子给骗了!”
“嗤。”圣徽冷漠地嗤笑道:“什么,你竟然不觉得我心胸狭隘吗?”
“既然如此,你们又凭什么这么对我?”
她红了一双眼,愤怒叫她理智全失,毫无风度:“贬低我,辱骂我,就算我作出努力在你们眼里,也只是作秀。”
“在你们眼里,从来都只有汪尧是天选者。我是可有可无的陪衬,是你们的备选!”
她快速挥下一刀,声音也拔高,似乎想要把过去受的委屈,全部诉尽:“那我这么做,又有什么错?!”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看着早已陷入魔怔的圣徽,钦原只觉得再不能这样耗下去。它一蹦上窗台,艰难地拍打着没有受伤的翅膀,一脸无情地说道:“你自求多福把。”
圣徽却猛地转头:“你要去哪?!”
钦原:“找汪尧。”
“清异己。”
“异己…”圣徽喃喃低语,随即桃木剑哐当落地,她则仰天长啸,眼泪止都止不住,“都叫我为异己了,还做那恶心模样给谁看?”
她一把擦拭掉泪水,阴沉无比道:“他已经没有墨晶了,他只是个凡人。你就算去找他,那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现在,在整片仙土大陆。”
“只有我,是独一无二的。”
“只有我,是你们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