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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怎么会呢?”坐在餐桌最里面靠内侧的一个人闻言自己夹了一筷子,边夹边说道:“这可是我千辛万苦从检测船上弄下来的。这边眼看着抢救不过来了,那边我直接就跑着把厨师给拉过来了,怎么会苦呢?”
在继变异植物后,变异海鲜也相继出现后,在供给实验之余,总算还有了些富余,日子不用再像之前那样一朵变异花要一个城市的实验室轮番研究,有时候上一个实验室不想交,下一个实验室还要点齐人马亲自去抢。着实过的紧巴巴的。
而一些望眼欲穿的人也稍微有了点门路。
同时为了防止这一点珍惜的资源最后全都被有钱有势的人给提前垄断了,政府也同样做出了一些举措。
对社会有杰出贡献者,可以优先排队。
“是真的有点苦,你尝尝就知道了。”最先入口的那人被苦的直咧嘴皱眉,但是最终还是舍不得将嘴里的鱼肉给吐出来。
经他这么一说,在坐其余人面色疑虑,纷纷举筷。
半分钟后
有人迟疑道:“这不会是做的时候苦胆没弄出来?”
“想什么美事儿呢。”那个最先看着鱼咽气儿的男人说道:“吃变异鱼哪还要处理?要是被外面那些还没排上队的人知道你还想着把苦胆、鱼肠什么的都扔了只吃鱼肉,半夜说不定都能被套麻袋。”
说完这人表情还有些可惜,看着面前的清蒸鱼说道:“我本来都和厨房的老赵说好了,等我把鱼拿来,他就直接原样儿给我下锅。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让检测船那边给我扣下继续做实验了。”
听他这么一说,他身边的人想想,点点头:“也是。我主要是担心这海鲜是不是坏了,万一坏了没效果,这么长时间的队就白排了。空欢喜。”
他们这点苦味才哪到哪,前段时间还在新闻上看到c市有个老大爷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刚好运气好赶上了c市土地复苏,不知道从哪里收来了那么老大个黄连。后来才知道,这黄连也是变异植物。
只可惜知道的时候这黄连已经被炮制好了。根据后来专家的研究表明,变异植物的效果是会随着生命力的流逝而慢慢流逝的。留是留不住的。
老大爷也是个狠人,拒绝了所有挥舞着钞票闻讯而来的人,也拒绝了早年不孝,现在听到消息后全都围上来了的儿女们,直接和老伴儿一人一半,把那黄连当甘蔗似的给生嚼了。
后来有人采访老大爷问这样吃黄连觉不觉得苦,老人家咧嘴一笑,答道:不苦,老头子我这辈子吃过的最甜的东西,就是这玩意儿了。
“既然你们都嫌苦,那就便宜我了。”吃第一口的人最先回过味儿来,说着就要把一整盘的清蒸鱼往自己怀里揽。
看他这作态,其余人哪还不知道啊。
苦是苦了点,但是吃了心里舒坦啊!
只要心里开心了,别说只是一盘稍微苦了点的鱼肉,就是真吃坏了肚子蹲一天的厕所,那也美滋滋。
于是众人纷纷回过神来,喊道:“住手!老刘你也太不要脸了!”
“把那盘鱼给我放下!”
“你们都悠着点儿,我还要带回去一点给我老婆闺女尝尝。”
“我也是,把鱼头留给我。”
“呸,想得美。”
就这样,饱受拔牙之苦的小朋友眼泪汪汪的随机请叔叔阿姨们吃了一顿黄连大餐。
叔叔阿姨们吃大餐吃的笑哈哈,小朋友嘴里塞着一块止血棉球眼眶红红。
“爸爸,以后我不来看牙了好不好?”腓腓因为嘴里咬着东西,吐字都有些含糊不清的。仰头看林斯年的时候那小模样可怜极了。
这以后还来不来的问题,林斯年也说不好。不能乱答应小朋友事情,只能蹲下身抱起腓腓,然后一边慢步走着一边说道:“爸爸也不想腓腓来看牙,腓腓你摸摸爸爸的手,都汗湿了。”
腓腓闻言伸出小手摸了摸爸爸的手心,真的有些湿漉漉的。
“不过这次虽然拔牙了,但是牙医伯伯也和爸爸说了,他说腓腓的牙齿保护的很好,自从那次补完牙之后就再也没有蛀牙了。这次腓腓来是因为要换牙,但是一个小朋友一辈子也只换一次牙。等到我们把牙换好了,还像以前那样好好保持。”
腓腓趴在爸爸肩头小小的抽噎了一下,是刚刚哭了的后遗症。
“真的?”
林斯年点头:“真的,牙医伯伯就是这么和爸爸说的。”
等到腓腓回了家之后,刚刚拔完牙的小家伙还不能随意嚼东西吃饭。杨玉英心疼小孙子,就给他熬了些红枣梨茶,熬好后把红枣和梨都滤出去,留下稍微有点甜甜的汁水装到杯子里,然后插了一根吸管给腓腓喝。
腓腓端着梨茶看哥哥刚刚给他打开的电视,上面刚好播到一条时事新闻。说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刚刚世界范围内的变异海鲜和变异植物有些出现了忽然变苦的现象。
据部分热心市民提供消息称,他们家原本好好的仙人掌,居然出现了类似黄连的气味!
【以上就是今天的实时播报内容。专家称暂时还未找到这种变化的具体原因,一旦获得进展,会第一时间和公众进行沟通。】
腓腓眨巴着哭完之后显得格外清澈湿润的眼睛,一边看一边想:黄连是什么味道?和黄连差不多苦的味道又是什么味道?
不过不管怎么样,小家伙都觉得,应该是苦不过拔牙的。他宁愿吃黄连也不愿意拔牙。
电视里的黄连是植物的样子,腓腓喜欢吃素,腓腓可以吃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