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刚在下面看到的人……!
“你……你是谁?”沢田纲吉在彭格列继承仪式后游览了多低,见识过太多美丽的人,却没有一个比得上眼前的青年。
不是像人一样温和鲜活的美,而是像什么兵器……明明在微笑,却散发出从骨头里透出的锐利。
沢田纲吉知道自己拥有“超直感”,但这种不可思议的直觉,他又不想相信了。
……不可能不是人吧?
怕鬼的沢田纲吉脸色一白。
“啊,终于见到你了啊。”他听见青年如此说道。
三日月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在被少年看到之后,他就根据审神者传递的更细节的消息来到了这里——想要询问的话终究也没问出口,还是靠自己来确定吧。
“你就是……唔,沢田纲吉吗?”三日月还再次确定了一下名单上的名字,以防认错。
“是、是的。”这一刻,沢田纲吉全然忘记了里包恩平时对他的训诫——无论遇到任何人都不要报上自己的名字,等他想起来时,就这么承认了。
“嗯?真是个没有防备心的孩子啊。”三日月对少年直接承认的举措有些诧异,不由得感慨。
这样的少年,真的会像资料里说的那样有过晦暗的经历吗?甚至都还不能良好地接受自己是黑手党首领的身份呢。
啊,是个好人!
这边,沢田纲吉从身到心一起放松下来,感动得两眼水汪汪。他没想到陌生的青年居然会关心自己——没错,是关心,他感受得到!
三日月看懂了少年眼底的情绪,笑得更加温柔,继续追问:“那——楼层里守卫的人是‘瓦利亚’吗?”
在上楼的途中,他还看到各楼层值班站岗的人,这些人穿着奇特的制服,年纪看起来都不超过三十岁。据说,那是彭格列的专属暗杀部队。
“对啊……”沢田纲吉不明白三日月为什么要问这个,看起来不是针对他的样子?挠了挠头发,“您是他们的朋友吗?”
“嘛,也不算吧。”三日月想了想,“只是知道而已。”
啊,还是个熟人!
沢田纲吉这下更加相信三日月了。
所以,当三日月对着资料上的细节一一询问时,沢田纲吉也傻乎乎地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知道的全说出来了。
甚至,有一些还是不应该为外人所知的东西。
得到大部分资料的三日月略感不解,少年加入彭格列之后的事情也对得上,那么,问题就出在之前吧……
当里包恩上楼来找自己的亲传弟子时,从门外听到的东西让他想踢爆少年的头。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蠢纲!”
伴随着冰冷的骂声,门被踹开,一个婴儿身形灵活地先猛踢了一下沢田纲吉的脑袋,然后借力跳到床上,帽檐上的蜥蜴主动变成了枪械,枪口直指三日月的脑袋。
“好痛……哇啊啊啊啊里包恩不要!”沢田纲吉捂着起了个大包的额头从地上爬起来,在看到眼前一幕时,惊恐大叫。
“晚了。”里包恩果断扣下扳机。
想象中青年倒地的情景没有发生,子弹被对方所持的太刀挡下,速度快得惊人。在这么近的距离,用刀挡下子弹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难不成是幻术?
里包恩用枪口顶了顶帽檐,乌黑的眼珠盯着面前面容昳丽的青年,“你的家族是?”
本以为不会有回应,对方却答了,“港口Mafia哦。”
没有撒谎。
里包恩想了想,“横滨的那个?”
在并盛教导沢田纲吉时,他也隐约听过一点港口Mafia的传闻。譬如异能者。
“你是异能者?”
三日月没有回答,他在这个过程中一直对比资料,如今注视着面前的婴儿,眼底有几分震撼。
在资料中,名为里包恩的婴儿表面是沢田纲吉的家庭教师,实际上却是他的情人——没错,和六个守护者一样,这个受过诅咒的婴儿也是情人之一,并且有时会变回大人。
纲吉少年的情人,可真是丰富多彩啊。
想到刚才的对话已经被对方听见了,那么现在直接问完也无伤大雅,于是三日月认真地问:“你是沢田纲吉的情人?”
沢田纲吉:“……???”
里包恩:“……哈?”
里包恩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三日月一眼,难道是港口Mafia派来的脸好看但是脑子秀逗的暗杀者?
三日月见两人表情裂开,便知道了实情,“原来不是吗……”
沢田纲吉无法淡定:“为什么会这样想啊!”
却见三日月点了点头,像是确定了什么打谜语,“这样,我就明白了。”
你到底明白了什么?为什么我一点也明白不了!?沢田纲吉的内心是崩溃的,他该庆幸现在这里没有第四个人吗?
结果,里包恩进来时关上的门此时却缓缓打开了。
狱寺隼人呆呆站在门外,“原来……十代目你……和里包恩先生……是这种关系么?”
“啊啊啊啊狱寺君!你听到的不是这个……不是那个……”沢田纲吉脑子要炸掉,语言系统几近紊乱。
真的,爆炸了。
建筑狠狠一震,接二连三的炮声响起,火光不知从哪一层出现,又好像哪一层都有,滚滚浓烟从窗户涌出,汹涌的火光和火药味直冲眼底鼻腔,威力巨大,足以在这个阶段就致人伤亡。
“爆炸点在五楼。”里包恩抓住床头的架子,以防弱小体型的自己被气浪卷出去,“不出意外的话,就在走廊上。”
他的话已经淹没在爆炸声里。
狱寺隼人同样扒住门槛,烟雾熏得他睁开一只眼睛,“十代目……我来帮你……”
但是已经晚了。
沢田纲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被卷出了窗户。
狱寺隼人睁大双眼,神色已经恐惧到极点。这座建筑的顶楼足有几十米,如果摔下去的话……!
爆炸声还在持续,眼前骤然飘过一抹深蓝的影子,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站在了窗台上。
然后,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