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像野火一样开始灼烧,激得思维反而活跃起来。
良久,玉壶开口:“做个交易吧……你把我放了,我可以帮你的忙。”
他的语气诚恳,两只嘴巴同时张合。
三日月笑着看向他,“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玉壶啧了一声,露出本来凶恶的面目,“那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三日月微微一笑,“马上,你就能知道了。”
……
第二日。
“来一份鳗鱼拉面。”
“稍等。”
说完,三日月敲了敲白玉壶的壶身,把手伸入壶口。
客人惊奇地看着那瓶子,“咦,这瓶子真好看!从哪里买的?”
话音刚落,三日月感觉到一条鳗鱼递进了手里。
“路上捡到来的,”他随口笑道,“大小正合适,就用来放鱼了。”
薄到几乎透明的鱼被片好加进面碗,客人啧啧感叹:“老板,你这刀工可真不错。”
但当下一个客人点了个鲷鱼乌冬面时,三日月却叫不出鲷鱼来了。
黑暗中,玉壶恨恨地攥着他那双“神之手”,完全不予配合。上弦零还没一个人类会说话,他到底有什么必要顺从!?
对啊……!玉壶忽然灵光一闪,既然上弦零有求于他,那就必然不会杀他,只要他不配合,对方不还得反过来求他?
想到这,玉壶环抱双手躺在壶里,狞笑着看向上方壶口。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三日月并没有与他商议,反而任凭他躺着。
有些不好的预感……不过没事,上弦零空有实力在这卖面摆摊也是脑子有病,不会怎么样的。
很快,一天结束,当三日月送走最后一位食客后,上弦之肆也结束了他安稳的时光。
就在玉壶闭目养神,幻想着三日月会来求他时,一振带着火色的太刀从壶口笔直落下,贴着他的身体插到瓶底。
那簇艳丽的火蓦地扩散开来,即使有一身比金刚石还坚硬的鳞片,也挡不住仿若能穿透灵魂的灼烧。
“这是……日轮刀……?”
玉壶瞳孔猛缩,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他曾经也与鬼杀队的人类战斗过,那些由“阳光”锻造出来的刀和短时间内提升实力的呼吸之法让他印象深刻——尤其是刀,与普通的刀剑不同,日轮刀是唯一能对拥有再生体质的鬼造成伤害的武器。
但是……上弦之零怎么会有日轮刀!!?为什么还能驱使它?
玉壶绝望地发现自己已经无处可逃,发出凄厉的嚎叫。
“三、三日月大人!”狐之助在外面盯着,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一点点、一点点教训就够了,用赫刀真的会死的!何况这个刀还是……”
“鬼能成为上弦,说明本质就是如此,一次轻饶,之后就会接二连三地违背。”三日月轻笑,眼底映着刀上的火光,“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地位,不让他付出一点代价,恐怕得不到教训呢。”
什么鬼!说得跟你不是上弦鬼一样!
玉壶一时间跟不上三日月的思路,但身体传来的疼痛很快让他受不住了。掉了半条命的他只能爬出来涕泪交加地求饶,求三日月放过自己,并表示以后一定好好配合,再也不敢了,要啥变啥!绝对不挑!
“那……就今晚加工吧。”三日月笑眯眯道,“要片成薄片哦。”
玉壶冷汗直流,“可是……我没做过……”
“是吗?我记得……你以前生活的地方是渔村?”
“你怎么会知道!”玉壶愕然。
“既然不会,那就练习一下吧。”三日月没有回答,转头道:“狐之助,随便找点材料放进去。”
关于往瓶子里放什么东西,狐之助看了眼路边三五成群的野犬,试探地问:
“……狗粑粑行么?”
“狗粑粑绝对不行!!!”
玉壶声嘶力竭地大吼,反应比刚才被赫刀灼烧还要大,眼睛都瞪得变了形。
野犬们吓了一大跳,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了。
那双“神之手”拼命挥舞着,“就是……弄脏了可怎么办!”
三日月微笑:“壶不是有很多吗?”
玉壶哭了,“反正就是不行!”
三日月与狐之助对视一眼,看来……这样的威胁比武力胁迫有效得多?
接下来的时间,玉壶沦落成工具人,自闭地躲在壶里变鱼,连头也不敢冒出来一下。他幻想着有朝一日那位大人踏着遍地尸体来救他,可惜等了很久也没能等来。
玉壶暗自发誓,等他有一日逃出这里,一定要把从上弦零这里受到的屈辱百倍奉还!
从那以后,玉壶没日没夜地奋发修炼,屋台老板三日月则继续着平静的生意人生活——每天迎接客人的同时,再从那贪婪的鬼中寻找出融合了时间溯行军的那个。
直到——平静被一个持日轮刀的人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