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之助浑身毛发竖起,“你想得美!”
童磨又笑:“我确实很喜欢你呢,不过好像需要你的主人同意才行——咦?”
转头,他只看到三日月渐行渐远的背影。
狐之助冲童磨略略略,迈开腿跑回屋子,隐约还能听见“三日月大人这个鬼的眼睛花里胡哨的”云云。
月光下,只剩童磨和玉壶面面相觑。
玉壶硬着头皮:“我们趁机离开吧,去找那位大人汇报情况。”
“不,”童磨若有所思,直接拒绝了他,“留在这里,一定会有更有趣的事情发生吧~”
……
第二日,三日月打算重操“旧业”,一大早,狐之助便洗好抹布出门擦车,没过一会儿泪奔回来:“三日月大人!那两个鬼还在外面!”
还在外面?
三日月出门查看,瞥见房边阴影里,童磨抱着白玉壶朝他笑眯眯地摆手。
“昨天他想逃跑,我帮你把他塞回去了哦~怎么样,我很能干吧?”
仿佛听见了玉壶的悲鸣。
三日月像看到空气一样与童磨擦肩而过,整理好焕然一新的屋台车,出发摆摊。
童磨:“……”
那张脸上灿烂的笑容渐渐消失,转而变成无辜而疑惑的样子。
“是不喜欢你的造型吗?”
不知童磨用了多大力气才将玉壶塞进壶中,一双眼睛痛苦地瞪着,两张嘴同时呼气。
三日月决心不与麻烦打交道,照常来到街上。今日阴雨,想来也不会有多少客人。
但,有客鬼。
漆黑的身影来到屋台钱,三日月抬眼,属于鬼的红色双眸就这么映入眼底。
“大人……您终于回来了。”鬼不好意思地搓着手,“我、我想问您……”
这是来算卦的。
“问什么?”
“想问……我什么时候能当上弦啊?”
三日月笑:“恐怕这辈子都不能了。而且,你还有三秒就会遭遇不幸。”
鬼:“……啊?”
狐之助默默地数:一、二、三——
一道散发着冷气的冰刃从旁袭来,直接洞穿鬼的头颅,将其钉在地上。
三日月转头,果然又是童磨。
穿着教服的男人携着玉壶走过来,“真是的,耽误我跟三日月阁下说话了。”
三日月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童磨完全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眼睛亮闪闪的,“你刚刚说的为什么这么准啊?是发现我来了吗?”
“只是巧合罢了。”三日月温和道,语气神情颇为淡定。
“哦……”童磨眨了眨眼,“你在骗我。”
天生聪慧的童磨,即使变成鬼也很通透,稍作思索就揭开了真相,“让我来猜一猜,你想隐瞒的到底是什么?”
三日月没有回答,但在不久之后,玉壶给了他答案。
被关了许久的玉壶贼心不死,某一日又生出逃离的想法后,悄悄把他观察到的疑似三日月的能力告诉了童磨。
“我怀疑,他的血鬼术是关于‘预知’的能力。”
玉壶将自从被困在壶里的所见所闻一一说明,“拿捏这一点,我们联手,应该可以对付他。”
“预知……?”童磨低头想了一阵,再抬头时笑靥如花,“谢谢你。”
玉壶:“谢谢???”
下一秒,他被出卖了。
童磨飞奔到屋里,“三日月阁下~听玉壶说你的能力是预知耶,能不能看看我未来会怎么死呀?”
玉壶吐血。
即使这么问,童磨也不觉得自己会死。
人的一生多么短暂而无趣呀,力量又那么弱小,何来的意义呢?
三日月看向狐之助,狐之助摇头——世界线相关,不可说。
于是,童磨没有得到回答。
但这个话题从此在他心中留下烙印,几乎每一天,童磨都会缠着三日月问几遍。
三日月身边的噪音呈几何倍上升,很想让人把源头掐灭。
“三日月大人……世界线相关人物,不能动手……”狐之助瑟瑟道。
很快,话题在某一天转换了。
那日,童磨发现玉壶竟然在偷吃屋台车里的食物,出于好奇也尝了一点。
一瞬间,虽然不多,他也感觉到了力量的增长。
好神奇——!
从此,三日月头疼地发现童磨每日三问从“我什么时候死”变成“我能不能有幸吃碗面”,天天搅和得正常客人都不敢靠近。
再这样下去,把鬼杀队的人吸引来就不好了。
三日月决定给童磨下一碗面。
――如果能堵住他的嘴的话。
像往常一样,三日月做了一碗极尽鬼中特色的面,摆在童磨面前。
童磨也不恼,耐心挑出碗里吃不了的东西,最后只剩下一碗坨了的乌冬面。
扑面而来的“力量”让他立刻动筷——虽然很难吃,但比起变强,这应该不算什么代价吧?
他呼噜呼噜地喝着,中途还问三日月:“三日月阁下,我未来到底会怎么死呀?”
三日月忍无可忍,在童磨喝面汤的时候微笑道:“食物中毒。”
童磨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