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力的。”三日月顿了顿,算是接下了这桩心愿。
两人断断续续谈到临近中午,终于有人敲门,“时哉大人,午饭准备好了哦!”
“好。”产屋敷应声,看着三日月笑问:“耽误了您这么久时间,就让我向您赔礼吧。”
……
“三日月先生……那些鬼在那之后没再找您麻烦了吧?哈哈哈,我本来是想亲自去看您的,可惜一直抽不开身,只能拜托鎹鸦捎些东西过去了。”
入夜,三日月在檐廊乘凉时,炼狱桃寿郎就这么闯了进来。
七年后的青年的样貌和身形明显比曾经成熟许多,只有一身正气和之前毫无区别。
三日月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谁,几乎每一年,他都能收到来自对方的礼物。
还活着啊……
在鬼杀队,他居然只能想到这样一句感慨。
“那时候和你一起的人呢?”三日月不由得想问,“水柱。”
“您说镜一啊!”桃寿郎大笑。
看到这个笑容,三日月便知另一人也还活着。
时隔七年,关系果然已经好到叫名字的地步了啊。
“镜一他出任务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炼狱桃寿郎在三日月身旁坐下,太阳般的眼瞳里映着深蓝色的影子。
被这样盯了好一会儿,三日月不解他灼热的目光,问道:“怎么了?”
炼狱家直言不讳的基因在这时没了作用,他迟疑了很久,才缓缓地说:“主公的身体还能支撑多久?”
好像为了不使三日月误会,桃寿郎又急忙补充:“镜一说上一任水柱知道您有预知未来探知过去的奇异力量,所以,能不能请您告诉我——”
说到这里,青年的眼眶已经微红,只是很好地被夜色掩盖了。
“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三日月微微一笑,“他早已接受了身上背负的东西,有些东西,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不!一定可以改变的!”
三日月的话似乎对炼狱桃寿郎造成了刺激,他放弃了追问,径直起身,气势汹汹道:“既然这样,那就请您来训练我吧!三日月先生!我会更努力地练习呼吸之法,将鬼全部除尽!”
“……炼狱君,现在已经很晚了哦?应该休息——”
“请训练我吧!”
“我可是个老人家——”
“请训练我吧!”
“你……”
“请训练我——!”
……
之后,三日月又在鬼杀队据点住了一段时间,期间亲眼目睹诅咒对产屋敷身体的负面影响有多迅速。
紫藤花还未落尽之时,那扭曲狰狞的疤痕就从下颌延伸到脖颈,连带着那双手也开始泛红。
像是花期即将结束的花,散发着糜糜的死气。
“就送到这里吧。”三日月在门口停住脚步,回头笑道。产屋敷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再接受风吹日晒,稍有不慎,就会生病卧床。
“您就要走了啊……”
产屋敷时哉挣开旁人的搀扶,摸了摸身旁儿子的头,走上前来。
他端详了三日月许久,才温和地笑着,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一开始我还以为看错了,您和十年前一样……一点也没变。”
“那么,一路顺风。”
……
回来的三日月回想产屋敷的话,神情逐渐肃然,他不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出现在鬼杀队的面前了。
一个人的样貌状态,有可能十年没有变化,但不可能再保持二十年、三十年。
虽说鬼杀队大部分人的生命都不能寿终正寝,但也不是没有例外——一旦被注意到,怎么也解释不清了。
在这个位面,大概只有“鬼”这种生物,才会拥有超越认知的生命。
“三日月大人,正好下一次时间溯行军聚集快要到了,而且离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很远,不如我们直接离开这里吧!”狐之助提议道。
“也好。”三日月思量片刻,“下一次时间溯行军聚集的地方在哪?”
“我看看……”狐之助开始积极地翻阅资料,然后尬住。
“怎么了?”三日月见狐之助久久不说话,以为是任务出了差错。
“任务地点是,吉、吉原花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