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妓夫太郎好像听见了什么东西断开的声音。
那大概是他身为哥哥的理智。
“大人……”妓夫太郎紧咬着牙关才没让声音变调,“梅是个女孩子。”
若是个普通男人,梅随便玩玩也就吃了,但这次可是上弦。
还是比他们之中任何鬼都强的上弦之零。
童磨在一旁煽风点火,“欸,这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关系大了!
妓夫太郎怒视童磨,一看你就没有家人!
“哥哥你说什么呢!”堕姬的视线仍未移开,对三日月说:“我把这个房间让给你,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就行。”
三日月欣然接受。
……
花魁的房间,装潢精致,布置大气美观,是普通游女这辈子可能都无法体验的住所。
“三日月大人……您就这么住在这了?”就连狐之助也忍不住真心实意地震惊了。
“难道不方便吗?”三日月站在窗口向下望,临近傍晚,客人开始多了起来,街上的人流格外紧密。
“是、是很方便没错啦!”狐之助总觉得怪怪的,但又挑不出错来,大家你情我愿的,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没过多久,楼下传来一阵骚动,男人们激动的声音响起:“是时任屋的花魁!”
三日月向街上望去,只见远处人头攒动,一支队伍撑伞而来,步伐极慢。
花魁道中,这是吉原的一项规矩——花魁迎接一掷千金的重要客人时,要从所在的店里到客人所在的扬屋,身穿华服走过街巷。
比起赴约,更像是一场给所有人看的表演。
狐之助趴在窗台啧啧感叹,“这衣服好像有几十斤重呢,怪不得走这么慢。”
从他们开始看到对方花魁走到京极屋楼下,短短几十米,足足花了十分钟。
“很好看嘛?”
一道女声响起,三日月与狐之助一同转头,发现堕姬也从隔壁窗户探出头来。
狐之助差点没忍住叫出声——她在这里站多久了!?
此时的堕姬已经伪装成了人类的模样,一头银发变成黑发,随心所欲地绾在头上,一双深黑的眼睛透着高傲与轻蔑。
待她转过头,面对三日月时又露出一丝单纯的笑容,“我出行时比她更好看哦。”
堕姬指着下面的队伍,“那家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知道她,十岁的时候还弹不好三味线的家伙,今年十六岁,估计还是很糟糕吧。”
“梅……”
一个阴郁的海带脑袋也缓缓探出,浑浊的眸子透着无奈与恼怒,“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话。”
堕姬下巴一抬,“哼,我才不听呢。”
“梅——”
“你凭什么管我?最讨厌哥哥了!!!”堕姬喊了一声,而后缩了回去,接着是一阵惊天动地的脚步声。
“呜呜呜……”
像夜枭鸣叫一样的声音响起,三日月好奇地转过头。
妓夫太郎,哭了。
狐之助:……三日月大人,这好像是因为您惹哭的第二个上弦鬼了。
妓夫太郎泪流满面的样子更加丑陋,长满黑斑的脸扭成一团,他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向三日月,低声下气地为妹妹求情:“大人,请你不要记恨堕姬任何得罪的地方,她还是个孩子……”
三日月:“……”
难道他看上去很可怕吗?
在这之后,狐之助特意在这个房间设置了一个可以传送的坐标——一旦他们不得已离开,还能在最短的时间赶回来处理时间溯行军。
街上的喧闹在月光高高悬起后就消失得差不多了,四面八方开始传来尴尬的声音。
尤其是京极屋,不愧是三大名店之一,声音尤其的大。
所幸花魁的房间处于最里面,三日月还算没怎么受到打扰,但楼下的京极屋老板已经急了。
整整一天,她都没有看到那位极美的客人从楼里出来。
还有葵,那个颇有希望成为花魁的女孩也一天没出现过了,她似乎跟名为童磨的客人关系似乎很好,但童磨今天也来到楼里又走之后,葵也没有现身。
想到近来年轻姑娘抽足失踪的事,老板不禁更加惶恐。
等明天一早,派人上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