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之助哀叹,看这架势,它要刷起码十年的碗!
夜幕渐深,人流稀稀拉拉回家,三日月透过布帘,看到外面还有一人,便笑着问:“这位客人想吃点什么?”
珠世看着帘后走动的身影,眼神格外复杂。
——上弦零在那次相遇后不知所踪,她早就以为对方弃约离开,如果不是今天出来走动,察觉到浓郁的鬼的气息……
为什么偏偏是卖面啊??
一时间,优雅端庄的女人差点崩坏了表情。
“……”
“这位客人?”
“你这家伙,只会躲在后面说话么!?”愈史郎喊道,尽管语气十分讨打,却适时地打破了沉默。
“愈史郎。”珠世拦住冲动的少年,向前凑近一点,“是我。”
其中的人听见了她的话,一只如艺术品般的手抬起,撩开布帘,露出里面上弦极昳丽的面庞。
珠世呼吸一滞,很快回过神来,细眉微蹙,“你……”她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随便囫囵过去,“这些年没有消息,我都不知道该不该信那些话了。”
灯光下,青年形态的鬼从屋台后缓步走出来,那双眼里的字迹犹如银月,与那原本的金月重叠起来,更加勾魂摄魄。
“哈哈哈,你还记得吗。”轻快的笑声响起,上弦似乎很惊讶她能记住这些。
“……事关那家伙,我怎么可能不记得?”珠世藏在袖子里的手顿时握紧,“还是说,你根本没有诚意?”
“诚意当然是有的。”一晚的经营结束,三日月拿起狐之助叼来的擦手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珠世的目光落在上面,浅色的毛巾在白皙修长的手指间摩挲,又是一场视觉盛宴。
作为鬼,也太过惑人了……
珠世猛地一惊,察觉自己似乎被诱惑了,警惕地后退几步。
三日月不解珠世突然的后退,但还是继续说道:“我最近才去见了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
“啊,那个日之呼吸的传人,你也认识的吧。是未来对杀死‘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人。”三日月笑道。
珠世瞳孔微缩,激动地向前迈了一步,“是谁!?”
“珠世大人!”愈史郎急呼。
“为了保护他的安全,我还是不说的好。”三日月微微一笑,语气神秘。
“你就是在骗珠世大人!别再装模作样了!”愈史郎再也忍不住,珠世大人自从见了这个鬼,就经常愣神发呆,还对他说“上弦零说的真的会实现吗?”然后没日没夜地研发药物,跟他说话的时间都减半了!简直不可饶恕!
“愈史郎……”珠世神色松动,诚然,她也怀疑过三日月的话,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必须为之努力。
她郑重道:“如果你只是欺骗我,说出来也无妨,我本来就是为了打败‘他’而努力,你的话根本不会造成其他影响。”
“欺骗……你是这么认为的吗?”三日月无奈,而后环视四周。
街上零星还有几个人影,并不适合说这中事。
“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吧。”
……
珠世的医馆。
这里是珠世工作的地方,表面上,她是一位温和而高明的医生。实际上,她还是一个用药物改变体质,变成了只用鲜血就可以维持体能的鬼。
三日月打量着偌大的医馆,“看来,你很好地融入了人类世界。”
愈史郎恶狠狠地跟上,“别乱看!”
珠世远远地站在后面,眼神凝重,“你想说什么?”
终于,三鬼和谐地坐在同一张桌子前,开始面对面交流。
“我只能告诉你,再过十年左右,你会遇见那个孩子。”三日月开门见山。
“十年吗……”珠世的手掌合紧,“很快了。”
她直视三日月,“我会亲自验证你的预言。”
“自然欢迎。”
珠世注视着面前的上弦,思绪却联想到其他方向,不禁疑问:“你在这里……是为了调查线索,等待那个孩子吗?”
“不,”三日月否认,“实际上,这只是我的爱好而已。”
珠世:“……”
她怎么可能信呢。
珠世:“我帮你找一个地方隐藏好了。”
三日月:“不必,我就在这里摆摊了。”
珠世:“……”
好吧,她倒要看看,这个上弦能伪装到什么时候。
……
十年转瞬而过,曾经的孩童成为了家中顶梁柱,一切都是如此平和而宁静。
忽然有一天,三日月照常浇汤时,狐之助突然道:“开始了。”
“是吗……”
三日月动作未停,仍是忍不住朝那座山的方向望了一眼。
昨夜有暴风雪,被山下居民留宿的炭治郎,此刻正赶往回家的路途。
当太阳照亮昨夜的雪时,一场被夜色掩盖的屠戮就此展露出来。
“妈妈!祢豆子!竹雄!花子!茂!六太!”
炭治郎撕心裂肺地看着眼前犹如地狱一般的景象,神经紧绷到无法呼吸。
陌生而浑浊的气味涌入鼻腔,无疑表明了凶手是谁。
但是这气味……好似从哪里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