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杀咒灵只不过用了短短一瞬,收起刀后,三日月走向少女,询问:“没事吧?”
“没、没事……”三轮讪讪地笑,跪倒的膝盖移动着打算站起来。此刻回过神,她才想起自己是被比自己还小一级的新生救的。
太丢人了吧!!!
蓝发少女红着脸起身,却因腿上的伤向前趔趄一下。见状,三日月便伸手扶了她一把。
三轮借着三日月的手臂站稳,此刻恨不得钻旁边井盖里去,不够灵光的大脑飞速旋转,想着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终于在,憋出一脑门汗后,她的视线牢牢地盯住了三日月腰间的太刀,超大声道:“你的武器也是太刀?哇,好巧!你看我的,我也是!”
大概是她表现得太夸张了,三轮眼睁睁看着少年露出一丝讶异的表情,而后笑道:“偶尔用用。”
三轮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抽搐。
呜……为什么这个一年级生这么淡定啊!岂不是显得她很傻?
三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武器,最简单的外形,不算精美的制造,加上便宜的价钱,让她顿时觉得有点拿不出手。
与少年那把连刀鞘都像是专人打造的太刀来说,简直是相形见绌。
算了……
三轮决定放弃拯救形象,把刀一收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虽然这么问,她的视线还是忍不住落在三日月的手上,不得不说,这振刀也太漂亮了,虽然她穷,但也是识货的,简直可以说是藏品级别!
“迷路了。”三日月说得云淡风轻,像是早已习惯不擅长认路这件事。
顺理成章地,三轮捧腹大笑,笑得她牵扯到腹部淤青,嘶着凉气:“你还真的是路痴。”
三日月:“……”
好像让悠仁背了不该背的锅。
三日月看向三轮糊血的手背,“不处理一下吗?”
三轮这才抱着手痛呼。
所幸伤口不深,只是看着吓人,两人来到路边处理好后,三轮再次发挥了学姐的热忱,亲自把人送到列车上。
“这辆车直达东京,这回总不会再错了。”
三轮开心地冲三日月挥挥手,“我们很快就会再见了。”
三日月微微点头,他知道一些关于两校交流会的信息。
看着开起来的列车,三轮自言自语,“哎……一点都不惊讶呢。”她以为少年总要露出一点疑问的神色来,却没想到他满脸平静。
是知道交流会的事吗?
三轮想了半天都没头绪,叹了口气原路返回,脑子里仍一遍遍放映着少年救她的画面。
吸溜,怎么想都好帅啊!干脆交流会上跟他用刀切磋一下吧!
走着走着,醒目的站牌出现在视野里,上面的文字与东京毫无关系。
“……完了!”三轮脚步一顿,伤口带着愧疚之心隐隐作痛。
她领人坐错车了!
……
还是陌生的地方,三日月下车后走了好一段距离才意识到这点。
这边的天气有些阴沉,像是要下雨。
狐之助打了个哈欠醒来,它一路上都在三日月怀里睡觉,别提有多舒服。
但当它看清目前地图提示所在地名时,心里又咯噔一下。
“三日月大人……您怎么来神奈川了?”
三日月继续走着,“我不清楚。”
意思是他没有乱走。
狐之助暗叹大意了,果然它才是最好的导航。
“那我们就——”
“嘘。”
三日月示意狐之助安静,“好像有什么声音。”
高一阵低一阵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像是痛苦的呻吟。
他站在一座石桥上,桥下是宽阔的河流和满是砂石的河岸,流水掩盖了拳头的声音,却没能掩盖住少年的求饶。
“三日月大人……”狐之助有些纠结,按理说这是位面路人的闲事,他们不该管。
下一秒,它感觉自己直坠了下去,失重感爆棚。
三日月直接从桥上跃下,用虎杖悠仁的身体。很新奇,虽然是人类,但又超越了人类的极限,跳下来完全不觉得吃力。
但他跳下来的举动吓到了石桥下面的人,几个高中生呆呆看着他,举起的拳头停在半空。
在他们中间,一个黑发的少年蹲在那,脸上好几块明显的淤痕。
三日月认识那张脸。
时之政府的资料库很全面,那天他查看了虎杖悠仁之后要经历的大事件,留意到了这名少年。
吉野顺平,悠仁未来的朋友。
作为长辈,伸出援手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狐之助满头问号,您就只记住了这个??
三日月回以微笑:只有这个不就够了吗?
狐之助放弃了,三日月大人最近不可能配合地仔细资料,毕竟请他做个任务都难。
“你是谁!?”其中一个打扮得很混混的学生质问,目光在三日月脸上扫荡。他被三日月刚刚跳下来那一瞬惊到了,总觉得他不是个善茬。
“不会吧,难道是这家伙的朋友?”另一个身形高大的少年扯起顺平的头发,“你认识他吗?”
“哈哈哈,他有朋友吗?别搞笑了。”
头发像是要被扯离头皮的剧痛像针扎一样,吉野顺平咬紧牙关,年轻的眼睛里带着不符合他年纪的悲哀和绝望,“不……不认识。”
他看着几米之外的粉发少年,对方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刚刚跳下来时,简直像天神降临一样。
但……因为他想帮自己,他就更不能把他扯进来。
还有一个学生在挑衅,“喂,想让我们放过他也可以,你过来替他挨一顿揍就行!哈哈哈哈……”
狐之助气得呲牙,却吸引了最后一个女学生的注意,“哎呀,那狐狸是活的?好漂亮,我想要它!”
狐之助立马回头钻进三日月怀里。
其他三个男高中生听了,纷纷摩拳擦掌朝三日月走来。
三日月这时还抱着狐之助站在原地,眼睛扫过面前四个施暴者,思考用什么办法阻止这一切。
打……再打坏了,何况周围是河,怪危险的。
当吉野顺平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这个陌生的好心少年携在胳膊底下带飞了。
扑面而来的风刮得他脸生疼,却无端吹去了他心中的愤怒与不甘。
不对,问题应该是这个人力气怎么这么大?居然能带着他跑???
三日月也很好奇这点。
把少年携在胳膊下,竟有种轻轻松松的感觉——或许也有少年瘦弱的因素在,但主要还是因为悠仁的身体太超出想象了。
年轻,强悍,非人。
少年可不是付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