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再次停滞流动,客厅变得安静。
江横这话一出来,成年男女之间曾存在过的那些暧昧痕迹,像被撕开了一个口子,不断地往外涌。
确实。
没有人比虞韵更清楚,江横的‘胃口’有多大。
两人悄无声息的再次对上目光。
倏忽间,一些画面不受控地浮现在他们脑海里。
限制级的,暧昧的,无法用语言表述的。
每一帧,都能让这个大雨滂沱夜晚,有起伏。
仿若是雨水倒进了刚烧开的滚烫开水里,和咕噜咕噜冒泡滚动的开水融为一体,再次沸腾。
这莫名其妙的气氛,让两人触及到的眼神有了牵扯。
藕断丝连一般。
蓦地,窗外一阵冷风吹来。
虞韵脑海里那些发生过的放纵画面被击散,她回过神来,也没躲避江横的目光,就这么抬头瞪他,“你想淋雨了?”
“……”
江横微顿,顺着她视线去看还在不断坠下的大雨,敛了敛眸,“暂时还不想。”
虞韵轻哼,起身道:“把碗给我。”
江横反应过来,“我来洗。”
虞韵想了想,随他去了。
反正就两个碗,他爱洗就洗。
水声充斥在两人耳边。
虞韵瞅了眼低垂着头站在洗碗池面前的人。
江横长得高,洗碗时头低的比较费力。跟着虞韵进屋后不久,他便把外套脱了,只留有里面的黑白条纹上衣。上衣的领子不大不小,露出他修长的脖颈。
在灯光映衬下,他那一处的肌肤看上去莫名还有些吸引人的性感。
意识到自己这个荒谬的念头后,虞韵迅速将视线挪开。
她忽然有些后悔留江横吃饭了。
和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在深夜共处一室,很容易出事。
……
虞韵走到看不见江横的地方坐下。
刚坐下,杨知意电话来了。
“喂。”虞韵诧然,“买到衣服了?”
“不是。”杨知意无言,“衣服没货。”
她道:“我现在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下这么大的雨,你确定不用我过来你家?”
虞韵失笑:“下大雨还让你来我家,我还是个人吗?”
“……”杨知意无言,“我意思是,这么大的雨,你家不会停电吧?”
虞韵一愣,忽而也有些不确定。
她抬头看着天花板下明亮的吊灯,迟疑道:“不至于吧。”
“万一呢?”杨知意想了想,“要不我还是过来吧,以防万一。”
虞韵沉默了会,还是拒绝,“不用了,我待会就去睡觉,要真停电了也没太大问题。”
听她这语气,杨知意知道她是坚定了想法。
她嗯了声,“反正我手机开着机,要是真停电了你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虞韵笑,“你回去了没?”
杨知意:“刚到家。”
说到这,她想起来问:“江横呢?回去了吧。”
虞韵:“……还没。”
“?”
杨知意呆了几秒,反应过来,“那看来今晚就算是你家停电了,你也不太需要我。”
“说什么呢。”
虞韵压着声,“没你想的那回事。”
她不是个喜欢藕断丝连的人,和江横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今晚这一切,纯属巧合。
杨知意轻啧了声,“就算是没我想的那回事,江横今晚也得住你家不是吗?”
虞韵:“谁说的?”
杨知意叹了口气,无奈提醒:“虞老师,外面还在下大雨,你那别墅区本来打车就不方便,今晚这情况更难。莫非你还准备自己开一个多小时车送他回学校?”
虞韵沉默。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也和江横的一样,被面糊住了停止了转动,竟然忘了这种天气打不到这回事。
知道她反应过来,杨知意笑,“实在不行借个客房给他,好歹也有那么一段渊源。”
虞韵无言,“挂了。”
“行。”杨知意意味深长道:“你只要不给我发消息,我今晚保证不再来打扰你。”
“……”
挂了电话,虞韵回头看向在穿外套的人。
她微微顿了下,随口问:“你打到车了?”
江横穿衣服的动作一滞,实话实说:“没有。”
“……那你打到再出去吧。”虞韵抬眸看他,直白道:“下大雨这边不好打车。”
更何况,这会已经九点多了。
江横没拒绝她的好意,点开打车软件叫车。
虞韵在沙发一角坐下,以主人姿态陪同等待。
等了会,虞韵也摸出手机点开了叫车软件。
她输入地址呼叫。
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人接单。
时钟没有停歇的在转动。
虞韵侧眸去看坐在另一端的人,他眉眼没有任何的不耐,低敛着眼睫安静等待着。
从她这个角度,恰好能将江横立体的侧脸收入眼底。
察觉到她目光,江横抬眸看她。
半晌,江横出声:“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忙?”
虞韵默了默,“我有点困了。”
她快刀斩乱麻,“你打到车走的话,记得帮我把门关上。”
对上江横视线,虞韵将后半句话补充完整,“没打到,你不介意的话,可以住楼下客房。”
江横一顿,笑了,回答她后一句话,“不介意。”
他原本还想,她要是能松口,可以找她借个沙发。
虞韵点点头,“那我上楼了。”
江横应声。
看她上楼,江横漫不经心地将视线收回。
手机嗡嗡两声,是朋友赵淮南发来的消息,问他要地址。
江横面无表情回:「不用来了。」
赵淮南:「???江哥你故意的吧。」
江横:「?」
赵淮南:「我刚拒了要和我共赴温柔乡的妹妹,你现在跟我说不用接你了?」
几分钟前,赵淮南收到江横询问他在哪,有没有空接他的消息。
江横开口,他赵淮南就算是被十个女人缠着,他也会抽身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