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不小心,那拂尘碰到了柳笛的胳膊,吓的老太监一蹦三尺高,赶紧扔了拂尘。
柳笛拾起来,左瞧右瞧,“设计不错,等明天夏天拿着赶蚊子。”
“哼,你还想活到明年夏天?做梦罢!”
柳笛大度的耸耸肩,无所谓的说:“有可能。”
齐韶谋反,她作为他的亲戚,在劫难逃。
可能一会面圣之后便被下旨处死。
柳笛坐在浴桶中,微咬着下唇,心里盘算着,死是肯定的,只是如何死还得皇帝下旨。一会见到他,要尽量说好话,把责任都推到齐韶身上,希望皇帝能够念在她死前忏悔的份上,给她一个相对舒服的死法。
凌迟,车裂,腰斩,断头。柳笛光想便不禁咧嘴,在暖水中打了个寒颤。
她记得离开皇宫的时候,还是早春时节,可今日回来,却是秋猎时分了。看着狭窄的天窗外的半片蓝天,柳笛长叹一声。掬起一碰水撩在胸口,不知是天寒还是心伤,鼻子酸涩,不禁吸了吸鼻水。
难道青墨就是这么死的?她什么都没改变就要结束这一生了。
除了让尚晨占了便宜,似乎没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她恨恨的捶打了下洗澡水,溅起水花朵朵,“不甘心!”
“不甘心死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做。”忽然,耳畔有人说话。
柳笛大惊,回眸又惊又喜,“御煊?”
他捂住她的嘴巴,嘘声道:“门外有守卫,你小声点。”
她点头,他才松手。
“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虽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有一线生机,自然还要争取。
“当然是来救你,否则来干嘛?看你洗澡?”
柳笛瞪他,“怎么救?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把我领出去吗?飞檐走壁,我可不会武功。”
让人施救,态度还如此蛮横。
御煊俯身,视线和她齐平,问道:“你还是处子吗?”
“哎?”
“快回答!”他压低声音质问道。
被尚晨伤害的记忆,不可遏止的浮现在她眼前。若不是浴桶的水汽掩盖,他一定能看到她眼中闪过的泪光,她咽下眼泪,“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发现了。
会介意么。
“时间不多,别支支吾吾的。”
“当然是。”她下颚微扬,“我自入宫还没侍过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