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尽了鲜血,他舒畅的出了口气,一瞬间仿佛又找回了力量,但也仅仅是一刹,他又变得苍老而颓然,“青墨……我是个怪物。”
静静的看着他,回忆着他当年和自己嬉闹的情景,眼睛不禁酸涩,“……体验一下,衰老的感觉也不错。如果你觉得无趣,我可以每天过来给你讲故事。”
齐韶坦然笑道:“如果要钱就算了。”
“我可以给你折扣。”
两人会心一笑。笑过后,又是肃寂,还是齐韶先开了口,继续刚才的话题,“奉我命,绞杀先帝的人,你认识……”
不好的预感,“谁?”
“你父亲恩国公柳天恒。”
柳笛清了清嗓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如果被皇帝知道,寻仇怎么办?“
“皇上可能早有察觉,但碍于我的存在,不敢怎么样,我就怕,如果我有一天不在了,皇上会对你们家不利,所以你回去劝说你父亲,看到事情苗头不对,便主动请辞,致仕去吧。”
“别愣着了,去吧。”齐韶拍了拍她的手背,“快去吧。”
柳笛起身,走了几步,回头道:“你认识紫莲吧,他让你给皇帝施压,将我赐婚给瑞涵,作为报酬,他教给你笛音蛊术控制别人,对不对?“
齐韶躺下,眼睛僵直,“我并不忠于任何人,只要有利益,我都会做交易,紫莲,尚晨,都好。”
“唉……或许巧娘没有等你回来,是件好事。”
“巧娘?”
“没什么。”柳笛挑了挑眉毛,深吸一口气,对他笑道:“我改天再来看你!”
他动也不动,“去吧。”
冷风嗖嗖刮过,陆霜白带着柳笛向宫外走去。两人都很尴尬,一个假认儿子不成,一个知道真相后,未及时告知。柳笛进宫时候见到他,刚要说,“对不起,其实睿庸是……”
“别说。你若再说一个字,你我之中必有一个当场死亡。”
“我住口。”柳笛做投降状。可柳笛从上祖那里出来,两人又见面了,气氛僵硬,彼此神呼吸都不敢,活像两个僵尸行走在宫闱间。
“陆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脸色好差啊。”
陆霜白朝着迎面走来的司礼监公公露出,‘笑里藏刀,恨不得杀了你’的温暖笑容,“公务劳累,自然不比公公您。”
“哦呵呵呵——”老太监尖着嗓子笑,“大人这么说就不对了,咱家在宫里伺候太后娘娘她老人家……”
接下来的一刻钟,陆霜白的内心活动为,不如杀了这个老阉货,直接拖进附近的屋子,浇上南疆来的化尸水罢。烦躁不堪他的微笑越来越浓,袖中的银针顺到了手心中,心说受不了了,让这阉人加速投胎,下辈子做好男儿吧。
突然,他一怔,奇怪,柳笛怎么没一点动静呢。回身一看,哪还有柳笛的影子。
“公公,你看到刚才跟在我身后的那个侍卫了吗?”
“话说咱家是祈乾十二年进宫伺候的太后娘娘……”继续口沫横飞。
“啊!你看!空中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