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初醒,她也不确定那些事情到底是上辈子真实发生,还是全都是由自己杜撰幻想出来的。
可是不管到底是上辈子,还是只是幻想。
她都不会让那些事情让那些悲剧在自己的身上重蹈覆辙。
“我第一次做那个梦的时候,那时我还在自己老家。”前世的事情当然不可能对面前的人说。
安宁笑了笑了,故作轻松的将这个话题做出了结尾:“结果这个梦做了没有多久,居然真的有人接我离开,后来转转间我就来到了京城。”
厉时谦的眉头微微皱起,面色隐隐有些凝重。
安宁说的这些话像梦又不像一个梦,听起来怪诞离奇,偏偏似乎又符合逻辑。
他皱着眉头沉思着。
安宁突然问道:“傅医生,你说我这些梦会不会是预兆?”
厉时谦的动作一顿。
还没来得及回答些什么,就见安宁又自言自语道:“也许预兆的事情根本就无法改变,即便前期某些事情发生了变化,可归根结底,终会是走向梦中的走向。”
她想起自己努力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摆脱了安家的控制,可现在母亲却有下落不明。
还有她跟厉时谦的关系,跟厉家人的关系,一切的一切都错综复杂,更显得乱七八糟的。
“不会。”厉时谦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恩?”安宁微微一张嘴,神情有些疑惑。
“不会。”厉时谦又一次重复了一遍,“梦就只是梦,不是什么预兆,更不是什么预警,或许会有一些巧合发生,但他绝对不会是现实生活最后的走向。”
他现在已经基本肯定安宁所说的,梦里的那个男人,她所怀的孩子的父亲,无疑就是他自厉时谦。
虽然不知道安宁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但是厉时谦肯定。
倘若真的有这一天,安宁怀了他的孩子,他一定不会容许安宁消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任何人都不可能把她囚禁。
听她的语气真的太过认真,安宁又忽然轻松一笑。
“你说的对,就只是一个梦罢了。”
厉时谦定定的看着她。
虽然看不见,但安宁依旧能够察觉到一道灼灼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突然松垮下来许多:“可能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总是做起这个噩梦来,害得我人都跟着变得多愁善感了。”
上辈子的这些事情一直像是压在她身上的一块重重的岩石。
现在讲这些话说出来之后,整个人立马就舒服多了。
面前的人是傅医生,一个跟她仅仅只有过短暂的交集的心理医生,或许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倾诉人选。
对面的厉时谦一直盯着她,没有移开视线,他的瞳孔黝黑又深邃,里头像是藏着一汪深潭,看不到底更让人捉摸不透。
“今天天气好吗?”安宁突然站起身,懒羊羊的伸了个懒腰,“在医院里待了那么多天,我都有些发霉了,你能带我下去晒晒太阳吗?”
厉时谦第一次拒绝了她的要求。
“我等会儿还有个病人,马上就要离开了,稍后让我妈来照顾你。”
出了病房后,他对着径直跟上的陈铭低声吩咐道:“去安排一个最好的心理医生来,我有些事情要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