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时谦说的确实有道理。
她和厉时谦刚刚所表演出来的情况,显然不是用人一走她就能走的。
安宁顿时有点为自己的小人之心而尴尬,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只能够绝口不提,刚才的话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目光在房间内环视了一圈,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厉时谦的床上。
被子上透着一股冰透青冷的雪松的味道,和厉时谦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
安宁的脸上顿时一热,犹豫了两秒钟之后还是从床上弹了起来。
“我……”她不自在的左看看右看看,胡乱的转移着话题,“我去外面的客厅里坐一会儿。”
“等等。”厉时谦又一次喊住了她。
安宁别扭地停住了脚步,眉头紧紧的蹙在一块,看上去并不是生气,倒像是凭借着皱眉来缓解自己情绪上的尴尬。
“推我出去。”
安宁面色一僵。
心道我要是推你出去,那么我转移阵地,暂时让自己缓解缓解尴尬的想法不就泡汤了?
厉时谦撇了她一眼,只一眼便将她的心思看穿:“等会儿要过来,我安排她把外面的客厅收拾收拾。”
顿了顿:“你可以继续在房间待一会儿。”
整个房间里都是熟悉的厉时谦的气息。
一想到这个卧室是厉时谦日常生活起居的地方,每一处都仿佛有着他的身影气息,安宁哪里待得住?
她赶紧拒绝。
拒绝完又想起厉时谦说的话:“你说徐姨要过来,那你的腿……”
不是需要暂时向丽家的人隐瞒着,连厉老太太都不能知道吗?
“徐姨不算是我们厉家的人。”
安宁愣愣的瞪了一下眼睛,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徐阿姨在厉时谦的丽山公馆的身份地位有些特殊。
表面上她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公馆的大管家,可实际上不只是立家的用人十分尊敬她,就连陈助理对她的态度也格外的恭敬和煦。
安宁起先以为是因为她是老太太派来的,所以厉时谦比较敬重他,其她的人也就更比较敬重他一些。
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是跟我母亲陪嫁过来的佣人。”厉时谦十分有耐心的解释道,“说是佣人,其实也是从小陪着我母亲一起长大的不是姐妹胜似姐妹。”
“你……伯母?”
安宁的脑子当中并没有关于厉时谦的母亲的印象。
关于厉家的这些八卦新闻,从一开始从柳村被接回到京城的那一刻,安宁就被安家的人普及了许多遍。
厉时谦的父母在他八岁的时候,双双出车祸去世了。
据说那场车祸厉时谦当时也在车上,不过似乎是他的母亲用生命保护了他。
所以在那场车祸当中,他仅仅是受了一些伤,虽然当时的情况严重,但是好歹没有危及到生命,如今也是幸运的长大了。
但他的父母却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的母亲在车祸当中当场毙命,父亲也在送去医院,没有多久就抢救无效而死亡。
第一次听厉时谦提起他的母亲。
可光是从安家人的那个故事当中,安宁就能够看得出来,那位已经去世了的厉夫人一定是很爱厉时谦的。
厉时谦并没有多提关于母亲的事情。
只继续说道:“徐阿姨这一辈子都没有结婚,就是为了留在厉家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