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时谦的眉头微微一蹙。
一旁的徐姨也啧了一声,一脸为难的说道:“这可怎么办?喝了这么多酒,要是不喝点醒酒汤的话,明天一准儿头疼。”
一边说一边悄悄的瞄了厉时谦一眼:“不然再试试?”
厉时谦却突然放下了碗:“不必了。”
徐姨正疑惑着,厉时谦又道:“你先出去吧,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徐姨心里于是悄悄琢磨了一下,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三秒钟突然反应过来,意味深长的看了厉时谦一眼,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好,那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快速的出了厉时谦的卧室,离开之前还贴心的将房间的门给带上。
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外头又传来咔嗒一声,明显是套间外的房门被关上了,厉时谦这才侧头,认认真真的看向厉时谦。
喝了太多的酒,她的两颊攀上了驼红的颜色。
醉酒的时候的厉时谦显得格外的乖巧,跟清醒时候的精明从容,简直是判若两人。
“安宁。”厉时谦轻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睡梦中的厉时谦像是有所感应似的,嘴巴动了动似乎在低声嘟囔着什么。
虽则刚刚拒绝了徐姨的提议,但是厉时谦此刻还是将碗端起来,再尝试了一次,把醒酒汤喂给厉时谦喝。
可惜结果跟上一次并没有什么区别。
大概是因为汤里放了一两位中药的原因,嗅到那股味,厉时谦还抗拒的皱起眉头撇开了嘴。
看着她这副抗拒的模样,厉时谦长长的叹了口气。
只能这样了。
他端起碗,猛的灌了一大口醒酒汤。
汤药里的中药味儿冲的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不过还是强忍着,随后俯下身,慢慢的渡给厉时谦。
一碗醒酒汤喝下来,厉时谦的额头上早已是汗水密布。
啪!
放下碗,他长长的缓了口气。
再低头去看厉时谦的时候,面上难得的显得有那么一丝的不自在。
坐在卧室里发了一会儿呆,直到墙上的挂钟突然敲响,厉时谦侧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时间竟然已经到了12点。
室内的空调温度开的低,他思索了一会儿,将温度调高,又贴心的为厉时谦盖上了毯子,这才准备离去。
“妈妈!”
床上的厉时谦突然惊呼了一声。
厉时谦的动作一顿,扶着轮椅的手紧了紧转过头来,却发现厉时谦根本就没有醒。
她似乎陷入了梦魇当中,此刻眉头皱的紧紧的满脸都是痛苦,嘴里不停小声的说是什么?
厉时谦幼年时父母刚刚去世的时候,也有过这样一段,时不时陷入梦魇的时候。
那会儿他几乎不敢入睡,因为一到晚上他就会梦见父母去世时的场景,周遭的一切像是团团的火海,将他包围,让他痛苦不堪。
“安宁!”他迅速的调转了轮椅的方向,来到厉时谦的床前,一只手握住了厉时谦的肩膀轻轻的推着她。
只敢这样温声的安抚,不敢直接弄出太大的动静将她惊醒。
陷入梦魇当中的人是最忌讳这一点的。
可惜厉时谦的这个办法却没有什么效果。
厉时谦的眉头依旧皱的紧紧的,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咽声,从面上的表情来看,明显是痛苦到了极致。
两只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摆,掌心都几乎要被自己的手指给掐出血来。
“安宁,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