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好冷好难接近哦。”
施辞听到他这么说,还真的认认真真想了想。
通常施海这样年纪的年轻人有那么一点愤世嫉俗或者清高自傲也不罕见。
风华正茂,年轻气盛,最讲个性的年纪,都想让自己有那么一点与众不同。
在大人面前一眼就可以看破,像纸一样不扎实。
不过那个在那个女孩子身上更像……
更像她周身像被一层薄薄的玻璃覆盖,与旁物始终保持着距离,坚韧,却也青涩脆弱。
“我看看。”施辞忽地开口,把手机接过去。
除了一些语言知识文章的转发,关于个人的信息确实很少。
一张照片,摊开的书,保温瓶,书缝隙里有一颗棒棒糖,
徐福记的青苹果味道。
另外一张,是校园的夜色,一盏路灯照到路边,落下浅淡的光晕。
还有一条,是一首诗。
施海的英文很烂,施辞又是个理工科出身的,诗歌类的书看得少。两姐弟取长补短,一起猜是什么诗歌。
“HadIheSun,
Iuldhaveborheshade
这个语法怪怪的,”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大概这么翻?”
“噢噢噢哦哦!艾米丽狄金森啊!”施海恍然大悟,“她喜欢这个诗人啊。”
施辞再念念英文,“很有名?”
“有名,也很特别。”中文系的施海这时总算可以发挥特长了,“就是太特别了,这个女诗人25岁后好像就没出门了,一天到晚在家就是写诗。按照今天的话说,就是死宅了。”
“生前也不爱jiāo际,也不发表自己的作品,而且她特别擅长写死亡诗。”
“是一位孤独,内心丰富,又克制的优秀的女性诗人。”施海滔滔不绝。
施辞翘起唇,“你这下知道跟她见面时聊什么了吧?”
施海扬起唇自信地笑,“当然懂啦。我们文科生还是有很多共同点的!”
色如小婴儿那稚嫩的脸。几场贵如油的雨后,校园里各类的树冒出鹅huáng的芽,一派勃勃的生机。
施海同学终于如愿以偿收到了唐啁的微信,“你好,能周末在图书馆二楼自习室一起见面吗?”
施海同学眨巴眨巴眼,回:“当然可以。”
“周六上午九点,我在二楼自习室门口等你。”
施海眼光闪闪,好早啊,他淡定地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