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之后,那点温暖暂离她,很快又回来,拿了肥皂过来,握住她的手。
“再忍一忍,你这个太深了,还流血了。”
唐啁还不太懂施辞这话的意思,只知道施辞离她很近,她脱了外套,里面就穿了件贴身的薄薄的短袖,她能够感觉施辞身体的温度,闻到她的味道。
“哎,唔……嘶嘶……”一阵更深的刺痛袭来。
施辞掰开她的伤口,用肥皂洗伤口,挤出泡沫冲洗,不断地重复这个过程。
“忍着点,要尽量把每一寸都洗到……”施辞柔声道,“施海小时候也被野猫咬过……别怕别怕……”
唐啁疼得直抽气,那颗泪痣颤颤的,像颗楚楚可怜的泪珠。
施辞忍不住从后面拥住她,唐啁就在她的一臂之内,像只娇小发颤的小鸟。
施辞突然有点走神,唐啁的后颈就在她的脸颊边,几乎可以感受到那处雪白的滑嫩,还有她t恤领口下随着她吸气起伏的,带着体温的曲线。
晶莹的水液不断地从水龙头流出,流过她们jiāo叠的手。
“要多久?”唐啁忍着疼问。
施辞及时掐住自己发散的思绪,“至少要十五分钟。”她说话转移唐啁的注意力,“然后我们送它去医院,你不用担心……”
她没有这么近地跟唐啁说过话,年轻女孩那纤柔的面容就在咫尺之间,毫无瑕疵。
施辞听到自己的声音,语气还算正常,言语也是年长者该说的,“好孩子,你很勇敢,很棒。”
唐啁咬着唇侧过来看了她一眼,眼睛和睫毛都是湿润的,软绵绵的,离得太近了,近到可以看清她肌肤的每一处纹理。
真年轻,毫无瑕疵,还有她的唇,唇色都是粉的,好像天然的唇膏,不知道吃起来是什么感觉?
她在想什么……
时间如水,水流淌在她手指,她的手还握着唐啁的手。
那时是施辞任教的第一年,收的情书和花多得连院长都知道了,半真半假地跟她聊天。
“你读书时就很受欢迎,那时没关系,不过当老师了就得稍微注意点。”
那时的她不在意地笑,“我知道,窝边草不能吃的。”
“我可不是老古董,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吃。”院长笑着说。
“那如果吃了会怎么样?”施辞突发奇想道。
院长也跟她毫不顾忌地聊,“可能会消化不良。”
那老太太,是不是有感而发啊……
施辞让自己分心地想。
疼痛感没那么qiáng烈后,唐啁意识到施辞长时间没有说话,只有轻轻的呼吸,她感到有种陌生的不明的紧张,空气中似乎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张力。